們,也無計可施了。”
花深深道:“還有,咱們不沾那裡的任何食物,連水都不泊一滴。看見有人挨近,要防他們的迷香,放暗器。”
海姬又道:“江湖上許多人害人,都是先設下騙局,讓人上鉤的。所以我們除了看招牌上的字之外,其它事什麼也別管。就算有人在欺侮八十歲的老婆婆、毒打三歲的孩子,咱們也只作視而不見。”
花深深想了想,又補充了幾點:其一,她們兩個最好分開來走,花深深在後,海姬在前,可以互相照應;其二,找到海市蜃樓之後,更要小心謹慎,一步也不能走錯。尤其不能被店小二的笑臉迷惑;其三,如果有人想硬拼,只管痛下辣手;其四,兩人中若有一箇中計,另一個馬上就唸鄭願教給他們的救命“咒語”。
海姬只堅持修改了一點點,兩人就算完全達成了“協議”。海姬認為,她走在後面好一些,“可以為夫人照顧好背後”。
然後她們就很放心地向狐狸窩行去,花深深走在前面,海姬落後十丈左右。
狐狸窩其實是個小集鎮,規模和安寧鎮基不多。居民蒙漢各族混雜,服飾幹奇百怪,風俗多姿多彩。在這裡你甚至還可以找到回鶻人、靼韃人、大食人和波斯人。
街上很熱鬧。兩旁都是店鋪,門前有許許多多的小攤,花花綠綠的各種各樣小飾物;各式各樣的食物水果擺在一塊塊地毯上,各種各樣的人操著各種各樣的語言向過往的行人熱鬧地打著招呼。
花深深想不被迷住都不可能。她瞟著回鶻人的彩帽,波斯人的項鍊,靼韃人的小牛皮靴,簡直捨不得移開眼睛。
總算她還記得與海姬達成的“協議”,和那個小冤家的賭約。她只好拚命壓抑著心裡的衝動,沉著地往前走,一面走,一面看兩邊店鋪的招牌。
只要找到那家名叫“海市蜃樓”的酒店,走過去等鄭願來,她們就贏了。她們就可以罰他做三件事。
花深深決定這第一件事就罰他帶她們逛逛街市,為她們買許多許多小東西。
你看,她多聰明!
海姬卻沒花深深那麼輕鬆,她不僅抵禦著來自街市的誘惑,還必須要盯緊靠近花深深的任何人,連小孩子老太太也不肯放過。
不過海姬已覺得鄭願小心得有點好笑,這裡的人看起來就是熱情、開朗、精明的商人,沒有一個像狐狸。
海姬是在虎狼窩裡長大的人,又在人世間最底層漂泊過,她很會識人相人,她的眼光一向很準。
她就是看不出這裡有“狐狸”,一條都沒有。
然而海姬並沒有掉以輕心。
她總算還知道一個道理,這個地方不會無緣無故就被人冠以“狐狸窩”之名的。
狐狸窩裡不可能沒有狐狸。
如果你到了狐狸窩裡,卻發現沒人像狐狸有話,那就說明這裡所有的人都是狐狸。
海姬原本有點鬆弛的心就更緊張了,她的手心都沁出了汗。
要是萬一出了差錯,她們吃了虧,那可就慘了。
到目前為止,還沒人下死力盯著花深深看,也沒有男人嘻皮笑臉去纏花深深,更沒有打架鬥毆玩雜耍一類的可能是騙局的事。
一切都很正常。
下午的太陽明亮爽朗,這裡的人們都很規矩,海姬忽然又覺得自己實在太多心了一點。
狐狸窩看來也沒什麼可伯的。
至少這裡不像安寧鎮那樣,一眼望去,盡是太陽穴外凸、雙目炯炯、沉默寡言的武功好手。
就算這裡的人都是鬼壞鬼壞的狐狸,只要不來騙她們,她們原也不必害怕。
她們就這麼提心吊膽的,從街頭走到街尾,居然一點麻煩也沒碰到。
花深深站住,海姬也站住。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你看著我;我看著我,都是一臉迷惑。
她們的確沒碰上麻煩,可也的確沒找到海市蜃樓酒店。
花深深道:“這裡一共有十三家酒店,東邊七家,西邊六家。”
海姬嘆道:“還有五個攤子上擺著酒。”
花深深問她:“除了四家招牌寫的是漢字,其餘我都不認識。”
海姬苦笑:“我倒識得大食文字,可那兩家大食人開的酒店也不是我們要找的。”
花深深想了想,道:“大漠七隻狐應該都是漢人。要找他們。應該去漢人酒店。”
海姬沉吟半晌,悄悄道:“是不是找個人問問?”
花深深除了同意,還能怎樣?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