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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我會把握分寸。”

雪芝聲音從後面傳來:“什麼分寸?”

司徒雪天和上官透異口同聲道:“沒什麼。”

雪芝打了個呵欠,抓住上官透手中的包裹。上官透道:“我來拿好了。”

“昭君姐姐喜歡拿,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司徒雪天噗了一聲,又自覺失態,連忙咳兩聲來蓋住。上官透忍了半天才道:“我們走吧。”

於是,兩個人和司徒雪天道別後,各自牽了一匹馬上路,還帶著司徒雪天給兩人的兩疊壓歲錢。

到了路上,雪芝才覺得和上官透同行那是分外痛苦,從長安趕到洛陽,一路上都是上官透認識的人。雪芝開始懷疑自己和他生活的世界不是同一個,他們兩人的生活圈,唯一的交點竟是司徒雪天。而且上官透還不肯讓她閒著,只要她在,他就一定會給別人介紹說她是他妹妹,還是親生的。別人反覆盯著他們看,還真以為國師夫婦老蚌生珠,拼命說兩人真是像神了。

33

蘇州城還凝結在化不開的積雪中。古樹湖石,郊園疏樓,就連小橋上的屋脊,屋脊上掛的連串紅燈籠,也蓋滿了厚厚的白霜。

天方亮,蒼穹還微微透著點青灰色。雪芝和上官透一起進入蘇州城,上了小船,駛向城東的宅院。雪芝靠在棚子裡小憩,上官透從船頭進來,道:“芝兒,快到了,醒醒,不然一會容易著涼。”

話音剛落,船身稍微搖了搖。上官透掀開簾子的動作停了停:“你先在裡面等等。”話音剛落,一個有一人高的大紅燈從天而降,在船頭滾了一圈,直撞上來。上官透一手抓住花雕木欄,相當輕巧地往上一翻,不見了。接下來,整個船一直搖搖晃晃,船伕傻眼地看著船頂。雪芝這才稍微清醒了點,披著外衣出去。

剛才的大紅燈籠橫在船篷頂中央,上官透正赤手空拳和燈籠後面的人交手。可惜燈籠太大,把人完全擋住。上官透左躲右閃,身法輕靈。但另外一頭的人死纏爛打,招招狠勁。不過多時,一根玉簫倏然衝破燈籠,刺向上官透面門,上官透一個後仰,再起身捉住玉簫,手腕一轉,玉簫就從那人手中脫落。上官透捉住玉簫,一邊與對方交手,一邊在紅燈籠上戳了幾百個洞,然後他把燈籠拋到下來:“芝兒,接住!”

這個時候,雪芝才看清和他交手的人。那個男子看上去和上官透差不多大,散著發,碎劉海,頭頂有一個彎彎長長的髻,額頭上纏了一圈黑緞帶,一身深紅羅綺衣。打扮比較惹眼神情相當嚴肅,看上去不大好對付。

這時,上官透握住玉簫,往前一刺,被對方閃過以後,手掌翻轉後鬆開,玉簫在空中旋轉一圈,擊中對方的腹部,才回到手中。

對方捂著肚子:“竟然使一品神月杖,你打賴!”

上官透不停下手中的動作,笑道:“這才是第一重而已。”

那人一拳擊來:“說好不用這一招的!”

上官透又閃過:“你脾氣這麼暴躁,是不是又被拒絕了?”

那人更怒了,一腿踢來:“我何時被拒絕過!”

上官透迅速地回踢兩次:“連個女人都追不到,虧你還敢自稱是我兄弟。”

那人為閃躲後退一步:“光頭透你現在不要把話說得太滿,等哪天你也遇到了追不到的女人,看我怎麼笑死你!”

“女人超過一個月追不到的我就直接放棄。”上官透將玉簫往下擲出,待玉簫插入船篷,和那個男子肉搏,“只可惜,七日內追不到的女人,我都沒有遇到過。”

“光頭你活膩了,居然把我的簫插那裡,裡面全是泥!”那男子忽然不打了,蹲下去抽出玉簫,在衣角擦了擦,“我可是要用嘴來吹的,想我吃泥不成?”

“血你都不怕吃,怕吃泥。”上官透嗤笑,朝船頭道,“芝兒,把燈籠舉起來一下。”

雪芝一頭霧水地舉起燈籠。

誰知那人一看燈籠,氣得又衝過去打上官透。只聽見上官透從容道:“狼牙力道驚人,卻總是在身法上吃虧,剛我在下面都聽到你落上船頂的聲音了。”

“你和紅袖那個死女人就知道嘲笑我的輕功!”

雪芝將燈籠翻轉過來,看到上面有幾百個小孔組成的笑臉圖案,下面又是小孔組成的幾個字:

我是狼牙。

沒人注意,船早已停泊在小樓下。只是船伕給頂上的兩個人嚇著,不敢吭聲。直到一個軟綿綿的聲音從小樓上飄下:

“大清早的就詛咒別人死,仲公子好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