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鐵鏈的長度根本不夠。
“你是不是要那瓶藥?”雪芝問道。
那個人沒有回話。
也不知是什麼人設的刑。這個人似乎中了毒,使不了力。但只要一夠著那個藥瓶,巨石就會掉入河中。到那個時候,就算拿了藥瓶,他也一命嗚呼了。
雪芝二話不說跳入河中,游去拿了小船,又朝著那個人游去,浮上一些,把藥瓶遞給他。結果一看到那個人,立刻嚇得尖叫起來。
——他的臉,竟然長滿了五顏六色的泡,就像白天死在英雄大會上的那個人一樣。
那人一巴掌就打掉了她的手,藥瓶飛入水中。
雪芝膽子還算大,急道:“是不是被鴻靈觀的人害了,神志不清?那個是解藥啊。”
那人指了指已經遊走的小船。
雪芝道:“你要那個船?”
那人沒說話。雪芝又游過去,把船拾過去,遞給他。他二話不說把船吃了。
“你……你清醒一點,你吃的是紙,不是藥。”
那人無視她說的話,閉上眼靜靜等待了片刻。忽然,他腳下一蹬,就跳上了臺階。嗖嗖幾聲,他就躍到了臺階上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滴落液體在鐵鏈上,用力一劈,鐵鏈就斷了開來。
他又嗖嗖幾下躥回岸邊。
雪芝浮上岸,跟到他後面:“你還好吧?”
其實還是會害怕見到他的臉。但那人一回頭,臉上竟然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雪芝指著他,比剛才叫得還大聲:“妖怪啊!無臉鬼!!”卻聽見那人不耐煩道:“你叫什麼叫?真吵。”說話的瞬間,他的額心已經有東西漸漸皺起來。下一刻,臉上的面板居然在下陷,鼻尖冒出來。
也就是一小會兒的時間,一張有些邪氣的少年面孔出現在她面前。這樣一來,配上他頭上的紅羽絨,更是充滿了鴻靈觀的妖氣。
雪芝愕然道:“你是什麼變的?”
少年道:“我不是什麼變的。我犯了戒條,差點死了,現在又活了,就這樣。”
這才留意到他的腰間掛了一個小毒葫蘆,雪芝立刻反應過來:“你就是白天在英雄大會上殺了人的鴻靈觀弟子?”
“是。”
雪芝忽然後悔救了他,道:“既然他們都準備殺你了,你回去也是死。殺人償命的道理你懂?”
“怎麼可能死?”少年晃晃腰間的毒葫蘆,“我回去以後,就可以換一個大的了。觀主還會賞我更多的毒蠱和毒液,之後我在鴻靈觀裡,可就揚眉吐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