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小聲嘀咕著:“你要也不給你,餵狗也不給你。”
“我受不了了,再留在你身邊,我非笑死我不可。”公儀梅妝強忍著笑意,徑直走掉。
唐天急忙趕上來,輕叫道:“梅妝怎麼能走?我還有事要問你,那夏瓊芷是怎麼回事,她真是夏景軒的女兒嗎?”
公儀梅妝眼尾不望他一眼,淡淡道:“你看上她了?”
唐天一本正經:“那倒不至於,只是覺得奇怪。她的眉宇中充滿哀怨,人更是謹小慎微,生怕犯一丁點錯誤的樣子。堂堂夏府千金,怎會如此?”
“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所見過的那些貴胄公子,都是上得了檯面的。其實這些各族掌勢者,哪個不是妻妾如雲,子嗣遍地,比如這夏景軒,就有不下上百位妻子。他們之間的陰謀和排擠,往往既無奈又殘忍。這位瓊芷姑娘必是從小被壓迫,已經成了習慣。今日她這樣回去,免不了一通責難。”
唐天駭道:“那豈非是我害了她?”
“我已經替你想好了,待會修書一封,送到夏府,就說你對瓊芷姑娘很滿意。”
唐天瞪大了眼睛望著她,低呼道:“我剛才只是說笑,你真要我娶她!”
梅妝神色一黯:“知道為什麼你同她調笑,我絲毫提不起妒意嗎?因為我們都一樣,是苦命的女子。當她爹將她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她的命運,要麼嫁給你,成為你和夏家之間交換利益的紐帶,要麼就是被打入冷宮,永世無法脫身。”
唐天無有遺漏地感受著她心中的悲意,喃喃道:“聞說雙溪春尚好……載不動,許多愁。”
梅妝再次動容,兩人各有心事,再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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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前腳剛回府,後腳拓冰炫便趕到了。唐天看了一眼公儀梅妝,兩人均感不妥,這分明是怕他跑了。
梅妝派了樂兒去支應他,和唐天回到內進。
“如果對方來逼宮,勢必有神芒境高手,你真的有把握保命嗎?”
唐天深吸一口氣,淡淡道:“梅妝最緊要是任何事都不要理,更不可為我出手。若只我一人,打不過還可以逃,說到底我們只是有個婚約,而這個婚約在外人看來,並不具備什麼效力。”
公儀梅妝秀眉一皺,凝重地道:“我明白,我會看情況而定,若敵人實力太強,我出手非但沒有幫助,反而會連累你,你自己小心些。”
唐天不動聲色,心中卻是一驚。公儀梅妝與其他人不同之處就在於,她能夠保持絕對的冷靜。此事若換做別的女子,不是手足無措,便是央他快逃,唯有她能夠冷靜對待。雖說這是最好的應變策略,唐天心底仍是不舒服。
“你會怪我嗎?”
唐天伸手攬在她的後頸上,強橫地將她摟在胸前,低頭吻了下去,猛然發現,自己已經比她高了。
公儀梅妝首次被他如此狂野地侵犯,嬌軀顫動不止,一陣失神,小嘴已經被破開,唐天肆無忌憚地再裡面搜尋著。
“安兄!安兄!”
唐天離開公儀梅妝,頭也不回地出了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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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兄的糕點手藝堪稱舉世無雙,不知對詩詞歌賦是否也有涉獵?”
唐天知他始終對自己“念念不忘”,卻不能貿然回答,若說他文墨不通,根本說不過去,公儀梅妝不會喜歡上一個白丁,堂堂丹麥國的太子,也不可能粗俗不堪,但若太過驚豔,也勢必令人聯想到幾年前虺月城那個唐天。
“拓兄客氣了,待會若不嫌棄,小弟為大家彈唱一曲,以助酒興,如何?”
拓冰炫一愕,本想以可以憑藉自己的文采試一試他,不想他卻要“唱上一曲”。唱曲兒在巫女國雖也是頗受歡迎的形式,但基本只是女子為之,像公儀梅妝的曲子,便堪稱天籟,王公貴族偶爾也會彈曲助興,不過僅限於愛好,更不會專門去研究。
“安公子獨樹一幟,敢在公儀府獻曲,必有驚人藝業,本宮也想聽聽呢。”
唐天抬眼看去,安平太子和另外一名年輕人並肩走進來,身後跟著幾名隨從,其中兩位老者格外顯眼。其中之一正是耆老,當年同虺月城的謝史一起,想要扼殺蘇沐風的人。不用猜,同安平太子並肩的,自然是巫女國皇室,宮族的人,最差也該是個王子。另一名老者鷹眼如勾,細眉薄唇,神光電射。那定是前次死在他手上的鷹眼人的長輩,沒準正是他爹。
兩個神芒境的高手齊至,唐天不知該自豪,還是該恐懼,經歷過幾番生死之後,他越發能夠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