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靈散人出來,範聞長身而起,走了過去。
“靈散人,你且幫我看看,這兩道符信,說些什麼,一封是給魏侯,一封卻是給我。”
說著,就將兩道符文遞了過去,靈散人單手接過,點點頭,將心神沉入其中,細細看了起來。
片刻又是換了一道,同樣心神沉入檢視。
兩道符文看完,靈散人說著:“大人莫要多想,其實這符凡人都有閱讀,大人貼在眉心,就能看見。”
“這說的是弘明郡,有道人入了內門,授了正八品執事,過些日子要回來,要我們前去祝賀罷了。”
頓了頓,又繼續說著:“兩封書信都是一樣,只是語氣不同,分別是給大人和魏侯,這本是給當地人主,因此可見在道宮心目中,您已經和魏侯並駕齊驅分庭抗禮了!”
範聞聞了這語,神色一鬆,當下也不檢視:“哦,原來這樣,不過是那個道人這樣幸運,讓道門看中入得內門。”
“王存業。”靈散人也帶著一絲羨慕說著。
範聞聽了,臉色一變,臉色有些鐵青,就在殿中踱著步,反覆幾次,只是喃喃的說著:“是此子?”
靈散人見了不由一驚,不過自己只負責他的安全,得些氣運,想必其中內幕甚深,當下只是不言。
良久,範聞停了踱步,臉色也變的正常:“通知雲崖縣我兒,讓他備著厚禮去大衍觀恭賀,我府上也早早準備,不要省著,備份厚禮!”
有僕人聽了,連連應著,退了下去。
說完這了這話,範聞坐在椅子上,腦海中不斷想著。
一夜入縣殺得捕長,自河伯會上返回,滅殺青衣閣,刺殺謀主,威逼官府,這些事在當年還覺得慶幸,換了自己當家,就越發覺得難以容忍。
只是當了知府,郡內秘密漸漸知曉,卻越發覺得厲害,當日王存業只不過是人仙二轉,就這樣喪心病狂,現在卻更是難以對付。
尋來思去,範聞到了嘴唇的“國賊”二個字,又咽了下去,只是一口將茶杯中涼茶飲盡。
話說下人聽言退下,傳話給管家。
管家不敢怠慢,立刻派人策馬加鞭通知雲崖縣二公子,又置辦禮單,一時間忙碌非常。
雲崖縣離府城百里,策馬加鞭。凌晨時就到了雲崖縣地界,信使報出範府身份,守城士兵都不敢阻攔,連連放行。
一路策馬。街道上行人紛紛讓路,到縣衙停了下來。
“府城範老爺傳令,你們勿要阻攔。”信使取出範府令牌,讓門衛看人,快速的飛奔進去。
這時範世榮端坐著批示檔案,說是今年縣裡豐收,就批著:“此誠可喜。冬種也不可怠慢,令有司巡查。”
接著又看了看人事單子,桑笠這個九品巡檢,不但把衙門的公差理了一次,又把巡檢司理了一次。
巡檢司統領的是當地招募的弓兵,屬縣令領導,實際上就是民兵,掌握二百民兵也是一股實力。
範世榮看完。正踱步伸著懶腰,就在此時,一人跑了進來。範世榮認得,是范家的養家子,當下說著:“王才,有什麼事,這樣慌張?”
王才“啪”跪了下來,說著:“奉老爺的令,特來告之,王存業晉八品執事,就快回到郡內!”
範世榮一時間怔住了,良久才說著:“不是說要等著三年資格嘛?”
王才叩了說著:“公子。老爺說,王存業成了內門弟子,要成鬼仙,道宮來信讓老爺給他祝賀。”
“老爺說,讓你備些禮品,向大衍觀送去。勿要遲了!”
範世榮聽了,臉上一會紅一會青,片刻背上就出了汗,咬著牙:“你說的難以置信,我不信,才幾個月時間,就成鬼仙?”
這些事不算機密,範世榮對道宮制度有著瞭解,卻非常明白這“鬼仙”意味著什麼!
說了這話,又覺得氣餒,坐到了坐位上怔著。
這實際上不可能是假。
這時,秋風吹著,窗紙不斷鼓起凹陷,範世榮過了許久,才鎮靜下來,說著:“王才,你回去對老爺子說,這事我知道了,會處理好……你就這樣回去,原話說與他聽。”
“是!小的遵命!”
王才站起身來退了出去,翻身上馬,一抽馬股,朝府城而去。
四下無人,範世榮一口接一口喝著茶,滿面倦色,許久看著一疊疊檔案,自己當上縣令後,辛苦勤政,排程物資,安撫人心。
自開始時生疏,到現在遊刃有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