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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了路,身形一閃一現,宛然幽靈。

半刻鐘後,王存業感覺到一種異樣的聲息,心中一動,身影向下一伏,形影俱消。

久久,並無動靜,過了片刻,火光一閃,人影顯現,一個發須灰白的老者出現了,皺眉掃看著四周。

“怎麼毫無動靜,明明寒蟬有所異動?”

檢查了會,似是覺得自己多疑了,老者漸漸而去,只是過了片刻,這老者身影一閃,又是顯示,驚疑不定的看著。

這時,風裹著小雪,時緊時慢落下。

範世榮的院子落在範府西北角,這是個很大院落,裡面有五間正房,五間廂房,一個書房和一個小花園。

這時雪粒打得人生疼,天氣驟間變得寒冷,範世榮正和高景在亭子內賞雪。

桌子上一個火鍋,下面是炭火,燒得沸滾,冒著煙霧,這是一鍋野雞為底料的湯水,又加上了各種各樣食料。

沒有人伺候,有一個銅壺溫著酒,高景穿著件灰綢棉袍,正取出來,給範世榮和自己倒了酒,說著:“這雪不錯,好雪!”

這真是一場好雪,天地蒼茫,雪花起舞,遠遠有兩個人影立著,雪人一樣,這是跟班的家兵。

“……說實際,魏侯治下還算清明,卻一朝降禍,這氣運的事,想想真的讓悚然動容!”範世榮有些憂鬱,喝了杯酒說著:“高先生,您有什麼法子呢?”

“要說根子上,不但現在,以前也沒有,祖龍以來一百五十一帝,誰也沒有辦法,只是昔日道法不顯,鬼神不聖,天命運轉而幽明,朝廷大統一,還可以鎮壓來延緩國祚,現在道法顯世,鬼神顯跡,天命運轉宛日月之明,垂於世間,諸侯林立各受其命,這盛衰之事,就唯有天命。”

範世榮聽了,不禁默思,表情更是幽幽,高景見此情況,又笑著:“……現在范家受命,不但要緊緊抓住,天予弗取,反受其咎,這點是范家的生命線,至於得了大位,成了諸侯,那唯有繼續體察民情,矯治時弊,用民意延緩國祚,不管怎麼樣說,得民心者,國祚綿長,這一條有史作證。”

說著,喝了一杯,落下手,正想再說,手突的僵住。

範世榮有些詫異,順著高景的目光看去,只見遠處庭門,突顯出一人,兩個家兵正是大驚,就要拔刀,只聽“啪啪”兩聲耳光,兩個家丁仰面便倒,口中鮮血溢位,跌到了雪地上,竟立刻昏了。

打暈了兩人,王存業施施然而來,彷彿在閒庭順步,走近了亭子就看見範世榮和高景驚訝的眼神,王存業微微一笑,作了揖,說著:“範兄別來無恙?兩位靜坐小亭賞得冬雪,真是文人雅士,佩服佩服!”

當王存業進來時,範世榮心中就是一震,背後滲出一片冷汗來,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

府內的家丁雖不多,也不是甲兵,但實是訓練有素,請得了善用兵法的人調教,又學得武功,數量上不及魏侯親兵,質量上並不遜色。

並且苦心積慮,還請得了一些散修之士加盟,本以為固若金湯,不想內宅深處,被人入侵,卻幾無反應。

剛才二記耳光,幾乎是狠狠打在了自己臉上。

心中念頭百種轉過,見王存業這樣,當下就很自然起身,露出一絲笑容,說著:“剛才賞雪,就想到了王賢弟,悔了讓賢弟回去,不然就可一起賞雪!”

王存業見亭子裡還有一處椅子,就自行坐下,表情似笑似非,眼神卻帶著森森寒意,目光一轉,打量著範世榮身體,露出一絲冷笑:“現在還來得及,不知範兄可知我昨日之事否?”

這一語石破天驚,兩人都心中一炸,出了一身冷汗。

高景自覺得才高謀深,在這種情況下,噏動了一下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而範世榮在這時,也是全身一顫,驚得心中大變,只覺得眼前這少年目光掃過,都落在自己要害上,頓時有著一種難以描述的震怖。

不過範世榮終究有著格局,倏然間回神,感慨了一聲,起身作了揖說著:“剛剛聽聞,卻是為兄的不是,不想區區用宴小事,也使魏侯猜忌,使賢弟落了這難,幸虧賢弟遇難化祥,不然就讓為兄愧疚難言了……”

說著搖著頭,彷彿咽一口苦酒。

話落下,王存業卻沒有回應,只是立著遙遙看雪。

此花園院子清幽,天色晦陰幽暗,院中顯的陰森,王存業只是這樣站著,突使人就想起了這少年殺得二代捕長,又一人一劍,在上千水兵中殺了出來,血染全島,昨夜又一舉殺得四大檔子,連同據點全部端了。

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