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道人坐在床前,捏印唸咒,手在心脈上重重一點,頓時一口黑血噴了出來,濺了半片被子。
“這是怨毒之血壓在心中,噴出來就好了。”道人說著。
同知此刻已醒來,卻渾身無力,幾次想張口說話卻是說不出來,只是盯著真人。
道人默默看著,點點頭,說著:“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且休養,這我會處理。”
此時距離入夜時不過區區一個時辰,同知卻瞬間老去,鬢角上已有了絲絲白髮,臉色枯黃蒼白。
道人默默看著,心中卻在滴血,只是這仇能不能報,還真難說,良久終是一嘆,大步踏出內院,一縱身子去了。
夜中一聲春雷轟鳴,天越是黯淡,一片晦暗,沙沙的雨聲中突滲出一種異樣的恐怖來,王存業站著,抵達了一處府門前,喝著:“打進去!”
看到道兵破門而入,府內又驚又怒。
這次卻比李同知還不堪,一箇中年人領著家兵氣勢洶洶湧出,個個手持長刀,這中年人喝著:“大膽,你們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張府,我們張家可是出了地仙真人……”
話還沒有落,領隊百戶冷然說著:“今查張資貪汙不法,證據確鑿,奉令捕拿歸案,你等還不立刻跪下?”
這中年人又驚又怒,喝著:“大膽,誰敢給你們這命……”
話還沒說完,百戶冷冷下令:“你們還敢持刀反抗者,格殺勿論!”
話一落,長刀閃亮,雪白的刀光照亮了院子,只聽一聲號令:“殺!”
長刀就砍了下去,中年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只見一個道兵對著一捅,“噗”一聲,長刀自前胸貫到後背,血光在背後噴出,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片刻後,大火燃燒,烈焰照亮了夜空。
暗紅的血液自門檻緩緩滲流了出來,染紅著大地。
王存業看著裡面不動聲色,而在身後,還有一百道兵待命。
踏踏步履聲傳來,一個百戶跪在王存業面前,稟報:“真人,張資家已全數被抄沒,查出十七萬兩現銀,別的財貨不計其數。”
說著,一揮手,頓時數個道兵,壓著一箇中年男子出來:“這就是張資,這個縣的縣丞,管理縣中有十三年了!”
王存業聞言細看張資,卻有著濃眉,眼睛鷹隼一樣,冷冷中帶著一股桀傲。
“大膽!面見真人,還不跪下!”見著張資還站著,百戶一腳踢在張資膝蓋上,頓時讓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不過這時,王存業卻轉過身,不再看著此人,只見這這街道處,出現了一位道人,正踏步而來。
這道人目光幽暗,眸子冰冷而淡漠,整個雨水落在四周,卻奇異和他完美融洽在一起,離著十米處,撐著傘立著不語。
這時跪在地上的張資,見到這位道人,立刻跪在地上,不顧雨水,不住叩拜,哭喊著:“祖宗救命,祖棕救命!”
叩拜聲響徹街道,一下下都是用力,只是片刻,額就沾滿了鮮血,自雨水中滲了下去。
“玄尚,你好大的膽子!”這位地仙道人看都不看,過了片刻,才陰沉的說著。
“好大的膽子?”王存業看著眼前地仙道人,突笑了,這冰冷的笑容,讓地仙道人都不由一陣心悸!
“來人!”
“在!”兩個道兵聽著王存業命令,立刻排列而出等著命令。
“張資在任十三年,貪汙可查之數就有十七萬兩,按成平道刑律,當凌遲處死,今情況特殊,改成斬立決,以示恩典,立刻執行!”王存業一字一頓,說的很是緩慢,又非常清晰。
誰也沒想到王存業不請示,就將地仙之後,一縣縣丞就地正法,一時間三百人個個都目瞪口呆。
“你敢!”地仙道人此時聽了,不由臉色大變!
此真人來時,卻有種種想法,不過卻沒有想到,王存業居這樣目中無人,這樣喪心病狂。
頓時一股氣息自此道人身上瀰漫,滾滾洪流生生不息,空氣都產生著扭曲,震懾著三百道兵!
“你才初晉地仙,就敢這樣惡逆不道,貧道就要代你師尊教訓下你!”這地仙冷冷的說著。
王存業望著他,收斂了笑容,一塊小小的玉牌在手中顯出。
看著王存業手中令牌,地仙真人頓時心中一涼,這是巡察使的令牌,此人當知道這代表的是什麼意義。
就在這時,王存業淡淡說著:“真人,我現在是巡查使,有權逮捕一切貪汙不法官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