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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越城

從天不黑一氣睡到第二天早上六點多,睡了將近12個小時,終於才緩過勁來。

遠夏心裡很滿足,雖然高考幾近扒了一層皮,但感覺人生那個圓又添上了一筆,沒有經歷過高考的人生是不圓滿的。

他覺得考得還行,不會做的只是極少數。

考完高考,遠夏就得想著掙錢了。

這半年爺爺幹了不少事,除了接木工活,賣過瓜子,還賣過煎餅,天熱之後又開始賣冰棒,只要能掙錢,他都願意去試。

也真是難為他了,這麼熱的天,他又沒騎車,揹著一個泡沫保溫箱走街串巷,丈量著肅陽的每一寸街巷。

孩子們都心疼爺爺,覺得太辛苦了。

遠德厚則滿不在乎:“這算啥?咱是農民,誰不是太陽地裡曬出來的,夏天照樣得下地幹活,還半點遮攔都沒有。我上街賣冰棒,還能挑著陰涼地裡走。”

遠冬說:“爺爺,我已經放暑假了,以後我去賣冰棒,你在家歇著。我騎腳踏車,反正放假了我哥也不用車了。”

遠德厚不願意讓他去:“恁熱,孩兒你去可使不得。”

“為啥我去就使不得?你使得我也使得!我都12歲了,暑假後就是初中生了,我能賣。”遠冬堅持,又看著遠夏,“哥,你說呢?”

遠夏看著那對一樣倔強的祖孫:“讓鼕鼕去吧。”

一旁的遠秋髮話了:“哥,我去吧。”

遠夏對遠秋說:“小秋你不能去。你身體太虛弱了,萬一中暑了怎麼辦?”

遠秋說:“我現在已經完全好了,我每天都按照你說的跑一千米,最近連個噴嚏都沒打。”

遠夏看著臉色確實紅潤了不少的遠秋,說:“那也不行,女孩子家家,不幹這個。那麼大太陽,男孩子曬黑一點沒事,女孩子不能太黑了。”

遠秋小聲抗議:“不是黑了才健康嗎?”

遠夏笑著說:“重點也不是這個,主要女孩子在外邊容易受人欺負,萬一碰上個小流氓,你怎麼應付?”

遠秋膽子小,長得又文靜漂亮,正是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小青年愛慕的物件。遠夏驅趕狂蜂浪蝶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讓她出去受人欺負。

一旁的遠春說:“就是,昨天我和姐姐去買東西,就被一個男的攔住了。”

遠夏扭頭看著妹妹:“誰啊?怎麼沒聽你們說起過。”

遠冬激動起來:“是哪個流氓?我和大哥去教訓他!”

遠秋紅了臉,急忙分辯:“沒誰,不是流氓。那人是我同學,跟我說了幾句話。”

遠春說:“他還給了姐姐一封信。”

遠秋不僅紅了臉,耳朵和眼睛都紅了:“我沒收。”

遠春補充:“嗯,姐姐沒要。那人一直追上來,嚇得我們飛快跑回來了,東西都沒買。”

遠夏看著遠秋已經開始流淚,趕緊伸手摸她的腦袋:“小秋,別哭,哭什麼?哥和爺爺都沒說你什麼。這又不是做錯事,就算是收了也沒什麼事兒。春兒,以後說話不能說半截,要把話說完,話沒說完,會不小心傷害到別人,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