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戰鬥一定很殘酷。”清秀少年柳殘陽插話了,他的語氣淡淡的,像是對此事漠不關心,只是就事論事。
“六十年前,柳家對此事應該很清楚。”張放回過身,直視著柳殘陽的雙眼。
“我不是柳家人。”柳殘陽笑了笑道,“況且,柳家也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神通廣大。”
一行人繼續沉默地前行,大家都一眼不發,只有在休息的時候,才會有一點聲響,而這也多是被大家當戲看的柳殘陽求愛記,還是獨角戲,長髮冷豔的江落雪從未回應過他。而有時,李成和李剛兩個胖子兄弟也會聊天打屁,說些沒有營養的話,比如李成認為江落雪這名字不好,預示這江師妹會死在這兒,李剛努力反駁,說江師妹這麼漂亮,怎麼會死在這兒呢。而江落雪則冷眼旁觀,和大家一樣看熱鬧,對自己的“生死”毫不在意。這個問題自然是不會有答案的,李氏兄弟也不過是無理取鬧,想博佳人一笑罷了。而後,他們會抓緊時間休息,只留下一個守夜人。身為劍客,這個隊伍的所有人都不會睡帳篷,他們在雪地上打坐,憑著深厚的功力抵抗著徹骨的寒冷。而每當他們醒來,就會發現那個叫柳殘陽的清秀少年緊閉雙眼,端端正正的坐在雪地上,身上,臉上覆滿了冰晶,彷彿是一座冰雕,他沒有用內力,只是憑**抵禦寒冷。
“真變態,不會是青帝家族那幫短命鬼吧,真晦氣。”李剛抱怨。但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路總還是要走的。
“出發!”張放喊道,柳殘陽也抖落身上的冰晶,站了起來,一行人繼續往極北冰原中心前進。天越來越冷了。據張放所說,極北冰原的中心是一座火山,裡面充滿了炙熱的岩漿,再往下面是一個巨大的遺蹟,六十年前,前輩們就是在這裡喪身的。那一年,只有張放一個人活著走了出來,時隔一個甲子,他又回到了這裡,這個給他帶來了無限恐懼的地方——這個宿命之地。
一行人不緊不慢的走著,遠方的地平線慢慢冒出了一個巨大的紅色山頭,目的地,到了。
“一會你跟著我走吧。”柳殘陽露出一個自以為迷倒萬千少女的微笑。
“不用。”江落雪冷冷的回應,拒絕的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哦。”被美女拒絕,柳殘陽絲毫不感覺到沮喪,反而露出一個“已經習慣了”的表情。
“我還有個問題,來這種地方怎麼不邀請個道門的人呢?”柳殘陽又問。
“不知道就別多嘴。”李剛忍不住反駁。
柳殘陽沒有回應,只是淡淡地看著張放。
張放苦笑:“這裡元素稀薄,根本沒法溝通天地,道門的人在這裡,比廢物也強不了多少。”
柳殘陽感應了一下,果然如此,便不再多問,只是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要提高警惕,這地方處處透著古怪。
到了極北冰原的中心,山脈上覆蓋著血色的冰蓋,冒著絲絲冷氣,比白色的雪更冷,彷彿能將一切都凍結。如張放所言,這是一座火山,中心是滾沸冒泡的岩漿。岩漿的下面,是一個巨大的遠古遺蹟。時隔一個甲子,這座遺蹟再次迎來了新的客人。
“啊啊啊啊,我終於知道師妹為什麼要先下來了。”李剛重頭頂的岩漿一順兒掉到大殿上,一身肥肉顫顫呼呼,渾身連眉毛帶頭髮都燒了一大半,煙熏火燎,十分狼狽。
再看四周,也只有柳殘陽和張放毫髮無損,江落雪換了一件衣服,因為是第一個下來,所以那一份春色,到是沒幾個人看見。此時,她正恨恨地盯著一旁柳殘陽的背影,看那眼神,估計要不是打不過,早就拔劍相向了。順便提一句,柳殘陽是第二個下來的。
而柳殘陽卻盯著牆上古老的符號發呆,對這充滿惡意的目光視而不見。
剩下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狼狽,又因為李剛功力最低,所以也最為狼狽。
“這是龍文。”柳殘陽眯著眼,撫摸著牆壁上的文字道,這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看著他,包括還沒有穿好衣服的李剛。
“先穿衣服。”李成捅了捅李剛道。
“龍文?”張放問。
柳殘陽長呼了口氣道:“沒錯,看來這個地方不簡單啊。”
“什麼意思?”張放道。
“帶我重回之日,要將整個世界點燃。”
張放瞳孔猛地一縮,這一刻,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悸,彷彿什麼可怕的東西在甦醒。
會死的,這樣下去覺對會死的,張放心中一陣發涼,那句龍文就想是一句可怕的魔咒,令整個遺蹟都開始咆哮,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