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寶玉是跟著大家一起過來的,眾人對她都執禮甚恭,她卻淡淡地含著哀愁道:“少主,上次在止水谷,我是情虛而走,因為我怕當著這些孩子們的面,揭出我的醜惡,可是後來想想,此舉實在太笨,我除非能走得永遠不見她們的面,否則還是躲不掉的。”
南宮俊道:“其實夫人也只是一些過去的一點習慣,那並不難改,東佛悟非大師已有卻魔的心法。”
紀寶玉道:“魔宮的秘籍早已公開,他能提供的方法我也知道,那是沒有用的,積習難返,絕不是那些杯水車薪的方法所能解除的。”
南宮俊問道:“那麼,要怎麼辦才好呢?”
紀寶玉一嘆道:“沒有辦法,魔功愈深,入魔也愈深,這是必然之理,你們且莫為我擔心,倒是該為目前的情況操心才是。”
南宮俊道:“目前的情況沒什麼好操心的!”
紀寶玉道:“寶珠人魔已深,證明她的魔功也已深入火候,所以才變得如此乖戾,可是她的武功也高到令人難測,少主,那恐怕不是你能降伏得了的。”
南宮俊道:“晚輩盡力一試,實在不行的,尚有家祖慈可恃,她老人家近二十年來,勤習降魔神功,火候也到了爐火純青之境,大概沒問題了。”
紀寶玉道:“那就好,你們有了準備,大概就好得多了,除了寶珠那邊外,金輝這邊也不可輕視,他這個人深不可測,寶珠的強弱放在外表上,還可以看出一點,這個人在外表上卻看不出一點喜怒哀樂,那才是個真正厲害的角色,我覺得他比寶珠更是可怕。”
南宮俊道:“玉夫人說的是,晚輩也有這個看法,只不過翁長健拿出了那道密旨,使小侄鬆了口氣,只要官家大內不跟他們站在同一立場上;就好多了。”
紀寶玉嘆道:“長春子在京中的關係,本來處得極好,官家也曾經叫他自選密探,另組內廠,這次不知道怎麼弄的,居然會把官方的關係弄砸了。”
馬成道:“這個必然是司徒晃他們動的手段,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東、西兩廠,已有極大的成就了,平白又多出一個內廠來,他們自然是不肯幹的。”
南宮俊道:“只是他們太投機了,利用這個機會來揭露密旨,固然使我們安了一點心,可是其他的部分,他們全不管了,大概是全推到我們頭上的意思。”
馬成道:“這我想不至於,司徒晃這個人我很清楚,他是個最謹慎不過的人,如果是沒有相當的把握,絕不輕易行動的,他既然敢公開揭示官方的密旨,必然也展開了行動。”
“那只是抄了百花宮和百寶齋在各地的分宮分號,可是他們的人員精英,都已集中此地。”
紀寶玉道:“人手集中是早已有所預示了,金輝叫日、月、山、海四童向你接觸,就已經開始集中人力,作為大舉的開始,他也知道,此舉必可驚動你家全力以赴的,在江南,只要征服南宮世家,大局也定了一半了,而司徒晃此舉,恐怕是根據魔教的行動所擬的對策,趁著他們精華集中金陵的機會,先把殘餘的勢力消滅掉。”
南宮俊說道:“可是,主力全在此地呀!”
馬成道:“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有所行動的,只是時機未至而已,否則翁老兒也不會如此遙逍了,他若是一無倚仗,絕不敢宣佈密旨的。”
南宮俊看了對方的陣容一眼道:“他們說精華好手全已集中,我怎麼看不到有幾個人呀?”
紀寶玉說道:“在後面,他們現在雙方都在藏私,不願意把真正的實力顯示出來。”
“這是為什麼?”
“為了保密,不但要對敵人保密,也要對自己人保密,金輝與寶珠之間,也在相互戒備,所以寶珠拼命地擠我,寧可把我擠到對方去,也不讓我留在那邊,就是擔心我們會聯合起來對付他。”
“她怎麼會有這個想法呢?”
紀寶玉苦笑道:“不能怪她有這種想法,金輝那個人是不可信賴的,魔教的大權是以掌握的長老數為主的,而這些長老,則是每人自己推舉的,例如教主可推舉八名,副教主與大祭司可推舉四名……”
南宮俊問道:“魔教*有幾位長老呢?”
“依習俗有十八名,這十八名長老對教中重要決策有決定之權,誰掌握了多數,誰就可以當勢。”
“還有兩名長老呢?”
“依照規定是正副總護法擔任。”
“那麼金輝目前是控制著多數了?”
“原來的情勢是的,只是由於各人推舉的長老猶未公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