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的。”
舒宇沒有接話,任由他繼續說下去:“我進化成了九級,你還是個非進化者,我是真的不介意。不是出於什麼可憐啊同情啊,相反,我覺得你很厲害。海盜那次事兒裡,如果不是你指揮我行動,我肯定屁用也沒有。我是真的覺得,單憑智力,你就能完爆我們這些進化者。”
他聲音不大,說得卻很真誠,顯然一字一句都發自真心。
他說完這段話,又沉默了下去,過了一會兒,才問道:“酥魚,我問你,你真的有哪怕那麼一小會兒,想要把你得到神之遺物的事情告訴我嗎?”
這才是他真正的心結吧……真心對待朋友,卻被朋友隱瞞了最大的秘密,完全不被信任……後來的偏執都是因此而來嗎?
舒宇認真地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沒有。一會兒也沒有!”
遲傳樂的臉上突然掠過一抹怒氣,但怒氣瞬間消失,他疲憊地抹了把臉,說:“算了,反正那時候的我咋咋乎乎的,也不值得信任……”
舒宇搖頭說:“不,遲傳樂,那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他背轉身子,望向天空。現在地球的天空無比碧藍,微微的雲絮潔白如棉地掠過,清風迎面而來,帶著清新的草香。他突然問道:“你知道監察者是什麼嗎?”
剛才舒宇在對大家講述自己的經歷時,也提到了監察者,不過他只是一帶而過,並沒有細述。
遲傳樂疑惑地說:“不太清楚……”
舒宇說:“那我告訴你吧……”
他平淡地把舒家在世界上的存在,以及監察者對於世界的地位簡述了一遍。最後他說:“所以你看吧,那時候的我,還不算是一個純粹的人類。理xìng上來說,我知道你是朋友,好朋友,可以與你保持著友好的關係。但是這是理xìng判斷,並不足以支援我做出威脅自己的行為來。神之遺物的存在是我最大的秘密,事實上,它的秘密洩露之後,我得到的結果你也看到了。所以在這種理xìng的判斷下,非到危急時刻,我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
他說得非常冷酷,言語裡不帶一絲感情。最後,他轉過頭來,微微一笑,“但身處這個世界上,即使是監察者一族,又怎麼能不受到世界的影響?友情對我來說,原本只是理xìng存在,但我也的確感受到了它所帶來的溫暖。所以,傳樂,我還是欠你一聲:謝謝,然後,對不起!”
遲傳樂喃喃道:“所以說,你不是不信任我,只是你的理xìng程式判斷,最高的優先順序別是自身的安危……呵呵,是啊,誰不是這樣呢?是我鑽牛角尖了啊。老實說,換了我,我也未必會對你說。”
他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走到舒宇身邊,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酥魚,對不起!”
他的臉上已經豁然開朗,原本的yīn鶩偏執完全散去,鳳眼微挑,又顯出少年時代那種勃勃的生氣來。
舒宇發自真心地笑了起來:“接下來你要做什麼?”
遲傳樂笑著說:“你不打算懲罰我的話,那我也得去做我應該做的事情啦。我那個死鬼老爹臨死前把遲家扔給了我,我得揀起來好好弄一弄。嘿,你說得對,人生在世,總得要揹負著什麼前進的。遲家,就是我的責任,我也得背起來了。”
他的臉sè突然一正,直視著舒宇,說:“不過,也許我這樣不太厚道,但我還是得說。你要小心文靜!她跟我不一樣,她鑽牛角尖鑽得比我更深,而且,那種偏執已經是維持她活下去的最大理由。她非常危險!”
舒宇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文靜……當初馬場上那個清純恬美的女孩,究竟是怎麼走到現在這一步的呢?
一醉醒來,舒宇已經離去。
瓦格莉坐在山坡上,遠遠看著舒宇離開的方向。她的臉sè有些離愁,有些喜悅,更多的卻是堅定。
火堆早已熄滅,昨天爛醉如泥的人們漸漸甦醒。瓦格莉看著山坡下面,大聲叫道:“舒宇走了,我們也該做我們的事情去了!”
大家愣了一愣,齊聲應和。
異網全部崩潰,世界的意識清滌了全人類,徹底驅除了異網的影響。
但這突如其來的打破對於人類來說,也是一次秩序的徹底破壞。現在的世界,就是一個爛攤子。
舒宇去進行他最後的使命了,留下來的人們,也必須振作起來,開始重建這個世界!
法斯特伸著懶腰:“嘿,我還比較簡單,深海領固若金湯!”
常白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