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才笑著點了下頭,賞了她坐下,又讓青煙給倒了熱茶送過去,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那個棉花,本來也是交由你來調、教的,你看著她怎麼樣?”
“棉花?”紫煙微微坐直了身子,想了一下,才慢慢開口,“她倒是一個肯學肯幹活的。平日裡面不管是什麼活攤派給她,她都不說什麼。見人先是三分笑,讓人討厭不起來。”
微微頓了一下,紫煙才有些遲疑地說:“只不過,聽其他小丫頭說,她有時候會搶著過來這邊屋子的活……”
說到這裡,她才有些緊張地低聲問道:“奶奶,是不是這丫頭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倒也不算是有什麼不妥當,只不過,她總是往屋裡湊,就讓我有點好奇了。”寧雲知道紫煙是個細心地人,什麼事情沒有下定論之前絕對不會亂說,既然她說棉花平日裡面還算好,那定然是有理由的。
低頭考慮了一下,寧雲才交代了紫煙,讓她在平日裡面多留意一下棉花,就讓她走了。
紫煙經過寧雲這麼一問,本來不太放在心上的小事也開始上心。偶爾也會注意一下棉花的行為,暗暗留意在心。
兩天後,一大早,寧雲就在青煙的伺候之下穿的妥妥當當,顯示去看了看寶寶,聽的他奶聲奶氣地叫娘,又交代了奶孃要照看好孩子,不要讓他著涼了,這才坐上馬車趕往了蘇州城內的藍湖。
這兩天一直都在斷斷續續地下著雪,所以一路上寧雲再三交代車伕要慢行,等到趕到藍湖的時候,那裡的觀雪閣前已經停了好幾輛的馬車。寧雲在青煙的攙扶下了馬車,立刻就有觀雪閣中的女侍迎了出來,把她領進了之前王家二奶奶已經預定好了的映雪隔間裡面。
寧雲笑著和裡面幾個相熟的太太們打了招呼,漫不經心地應酬著來到了靠窗的位置,看著一湖碧藍的湖水早已經結冰,上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雪,而有的地方則被人破開,用來釣魚。
“看著很是不錯,有種蕭索的感覺,是吧?”她耳邊突然想起了一個淡淡的聲音,回頭卻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婦人。看那年齡跟她應該是差不多的,只是以前參加蘇州城中這些夫人見的聚會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
寧雲客氣地起身請對反坐下,那人像是沒有自我介紹的慾望,反而轉頭看向了湖面遠處。
那個地方還有一個人穿著蓑衣坐在雪中釣魚。
“這樣的畫面是不是很美?”那女人頭也不回地低聲說,寧雲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不願意因為失禮而得罪眼前這個女子。
就在這個女子坐下的一瞬間,她想到了早幾天雲梓軒對她說的話。蘇州的府臺大人似乎任期滿了,這幾天新的府臺就會來赴任。
而那個新府臺有一個繼室,寵愛無比。
“所謂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也就是講這樣的景緻了。”寧雲淡淡地說,不刻意的討好。但是也不願意失禮。“這樣的景緻卻是是難得一見,世人更偏好熱鬧一點的,就算是賞梅,看的也是那樹枝上熱熱鬧鬧綻放的梅花……”
“哦,你的說法倒是很新穎。‘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這句雖然跟眼前的情形不是很符合,倒也是趣意橫生……”
“這句子可不是我的,”寧雲不願意再當那剽竊了前人或者是後人詩句的人,連忙謙虛道:“不過是之前曾聽人這麼說過,覺得用在這裡也不算是突兀而已。不過。這樣的景緻偶爾看看也罷。如果是經常看的話,只怕會累的人心思沉悶……”
那女子這次是真的愣住了,半響才開口。
“我叫做王鮮,夫家姓朱。”
“原來是朱夫人……”寧雲淡淡地笑了一下,心中大定。幸好之前沒有莽撞說話。雲梓軒曾經說過,新到任的府臺就是姓朱。
當天,在寧雲的刻意維持下,王鮮與她幾乎是暢所欲言,很快就建立起來了女人之間的友情。
日後,王鮮知道寧雲和雲梓軒成親兩年到現在,雲梓軒不要說是納妾了,就連一個通房的丫鬟都沒有的時候,跟寧雲的關係就更加密切了起來。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過去了。
開春後沒有多久,就迎了萬壽節。
寧雲一開始還不明白萬壽節的意思,等到問了雲梓軒之後這才明白,所謂的萬壽節就是皇帝的壽辰而已。
因為這年是整壽,所以皇帝難得大赦天下。只要不是通敵賣國,所有的死刑犯都被大赦,改為流放千里。
“……”寧雲對於這種大赦天下的行為很是無語,被冤枉的人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