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待遠,以佚待勞,兩軍交鋒,萬一有什麼閃失,京師震動,非同小可。京師乃是天下根本,豈可輕易動搖?我深怕皇太極兵分兩路,如前幾日在那樣薊州避開我軍,直逼京師,而我左支右絀……”他見周文鬱鼓著腮想要爭辯,擺手阻止道:“敵我各有所長,他們馬快箭利,習於野地浪戰,此地一馬平川,衝殺起來優劣立判,我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再說皇太極領兵遠來,撐不了幾天,想必意在速決而不願戀戰,我入防京城,一來可安人心,二來京師城牆高厚,遠勝寧遠,又有紅夷大炮可恃,皇太極必然望而卻步,知難而退。只要退了敵兵,謠言自會不攻而破。不要再說了,你們的苦心我理會得,還是君父要緊京城要緊。夜深了,吃飯歇息吧!”
已近三更,崇禎枯坐在乾清宮東暖閣裡,沒有絲毫的睡意。夷狄進犯京師,英宗皇帝之後近二百年還不曾有過。自起用袁崇煥,遼東一年多已沒有戰事,他心裡正喜去了這一心頭大患,不想皇太極卻突然兵臨城下。崇禎極為惱怒,不禁納罕皇太極究竟是怎樣的人物,竟敢如此藐視天朝?是誰給了他如此大的膽子?好在入閣辦事不久的大學士成基命力薦原任閣臣孫承宗督理京師兵馬錢糧,崇禎也知道孫承宗曾為帝師,頗有文才武略,哥哥熹宗皇帝對他又敬又怕,欣然點頭,封孫承宗為兵部尚書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