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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百姓交代?老弟要是顧看昔日的情面,就告知一聲信王千歲在哪裡,咱家也好放心。”

徐應元咬牙道:“別的都好說,就是要小的這條賤命,也儘管拿去,眉頭都不會皺一皺。只是要問信王千歲的去向,恕難從命!”

魏忠賢用手指輕彈一下徐應元的臉腮,見他痛得渾身一顫,輕笑道:“好,有骨氣!看來東廠的刑具有些不管用了,可有什麼新鮮的玩意兒教老徐見識見識?”說完看著許顯純。

許顯純冷哼一聲,上前看了徐應元一眼,陰陰地笑道:“啟稟督公,屬下剛剛製作了兩件刑具,正好一試。”

“都是什麼樣的?”魏忠賢將鬢角的一朵鮮花摘下,在鼻子邊兒一嗅,隨即用手一攥,輕撒而出,花瓣飄零,散碎落地。

“一種叫紅繡鞋,一種叫金壽杖。紅繡鞋是生鐵所鑄平底低幫的鞋子,型號各異,依據人犯腳掌的大小使用。生鐵本是黑的,等在烈火中燒上多時,便會里外通紅,穿在腳上極像二八女子的繡鞋,因此取了這個雅號。金壽杖則是用熟銅打造的一根手杖,頭粗尾細,上刻壽字。以此打人有個好處,肌肉糜爛,面板卻絲毫不裂,反而光潔圓潤,有如處子,似返老還童一般。只是爛肉汙血一時無從排出,就在皮下潰爛長瘡,化膿生蛆,稍稍一碰,如同萬蟻鑽心,初時還覺疼痛,後來變成麻癢,更加不可忍受,多數親手將自己的面板抓裂,汙血四溢,噴湧而亡。”

魏忠賢聽了,面色陰沉道:“構思還算奇妙!嚴刑峻法原本是警君子救小人的,正所謂不以霹靂手段難施菩薩心腸。”然後語氣一緩,對王承恩說:“你們想必是受人指使,受人矇蔽,怕咱家搶了迎接新君的頭功。這迎接新君的功勞人人有份,咱家豈會獨享?你若說出信王的下落,咱家必保奏你到宮裡做一份體體面面的差事。”

“上公爺不必多費口舌,賣主求榮,非我所為!王承恩既敢入宮,就無所懼!”

客印月早聽得心中煩躁,厲聲道:“不必與這班奴才羅嗦!快去各處搜查,定要在天明前找到信王!”

張嫣怒道:“後宮嬪妃無數,都已安眠,衣衫不整,這些錦衣衛深夜查詢,成何體統?皇家顏面何存?”

客印月笑道:“那就命我手下的太監、宮女搜查,今夜我特地多帶了一些,也夠用的。”她略頓一下,對手下人命道:“速去各處搜查,發現異常,即刻傳報,錦衣衛隨時援手。”

張嫣高聲道:“且慢!後宮皆為我統攝,我沒有下令,哪個敢去?”

客印月見皇后執意阻攔,心中雖然惱怒,但是拘於禮法,也不敢任意施為,當下咯咯一笑,說道:“娘娘,我命人搜查,一是為了皇后的清譽,二是怕有人乘機混入宮中,擾亂宮廷。”

“為了我的清譽?一派胡言!”

“娘娘誤會了。試想夜色已深,信王不安居文華殿,而在宮中隨意走動,輕則有人議論娘娘管理後宮無方,這重則嘛……”客氏故意將語氣收住,一雙妖冶的雙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嫣。張嫣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登時粉面通紅,氣得說不出話來。魏忠賢趁機揮手道:“仔細地搜!不要放走一個隨意入宮的人。”張嫣看著眾人奉命散去,全不將皇后放在眼裡,不禁暗自傷神,返身入殿,對著仰臥在床的天啟皇帝垂淚。

將近四更了。紫禁城外寂靜得沒有一絲聲息,宮裡燈火輝煌,四處人影幢幢,不時傳來幾聲年青女人的尖叫和錦衣衛的高聲喝問。魏忠賢與客印月坐在乾清宮前等候訊息,半個時辰過去,各處搜遍了,也沒見到信王的蹤影,“難道他出宮了?”魏忠賢暗想,“不會,上次已下死命,沒有咱家的手令誰也不準出宮。除非他會飛簷走壁,插翅騰空!”客印月見他沉思,就問田爾耕道:“還有哪裡尚未搜查?”

“都查過了。各宮各院,太監、宮女的房裡,御花園的假山、樹上都看了,連御水河也用木杆撈了一遭。”

“噢……”客印月腦海裡將紫禁城各個角落轉了一遍,也想不起信王會藏在哪裡,卻見魏忠賢兩眼看著乾清宮,當下疑惑道:“難道會在裡面?”魏忠賢並不答話,起身向宮裡走去,客印月緊隨其後。

魏忠賢在龍床邊跪拜,客印月也隨著跪拜幾下,神情悲慼。魏忠賢道:“萬歲爺,老奴來看你了。今夜老奴搜查大內,實屬不得已,望萬歲爺看在老奴多年伺候的份兒上,饒恕奴婢驚駕之罪。”連連叩頭,兩眼四下巡視,猛然伸手在床下一摸,面現失望之色,起身到御座、屏風各處檢視,依然杳無蹤影。他在丹墀上徘徊一遭,目光落到那對鎦金銅獅子身上,竟自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