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左右,雖然聊勝於無,伏案小睡之後倦意減輕了一些。渾身的疲乏卻反倒好像更明顯了。
田陽嘴上和安長埔說這話,手上也沒閒著,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翻找著自己要的東西:“要出一趟遠門兒,過來拿點東西。”
“你們那邊的案子也很頭疼麼?”
“很頭疼,死者是三年多之前來c市的。來了這邊生活之後,人際關係什麼的都特別好。口碑很不錯,完全沒有什麼仇人,偏偏這邊他的朋友同事,對他的家庭情況、過去的背景都一問三不知,就好像這個人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沒辦法,我們就得去他原來的那個地方跑一趟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收穫,如果沒有,這公差就還出不完,”田陽嘆了口氣,“這個人就跟打游擊似的,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最近十年裡頭,他起碼換了五個不同的城市生活了。算了,我這牢騷其實也就是發發就得了,能輪到咱重案組接手的案子,哪有不頭疼的呢,對吧?”
田陽自我安慰般的開著玩笑,迅速的收拾好自己要帶著的東西,衝安長埔和秦若男擺擺手,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田陽可謂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短暫的停留帶來了短暫的熱鬧,等他一走,留下來的兩個人就又重新陷入了寂靜。
安長埔活動活動胳膊,走向自己的儲物櫃,從裡面拿出了洗漱包,對秦若男說:“我先去洗洗臉,然後順便去趙法醫那裡看看,你先去吃些早點吧。”
“不著急,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去趙法醫那邊。”秦若男不知道是因為休息的不好,所以胃還沒有甦醒過來,還是因為心情的緣故影響了胃口,昨天夜裡她就沒吃幾口東西,今天早上醒過來之後依舊感到胃口缺缺。
安長埔也沒有和她在這件事上多費口舌,只是點了點頭,拿著自己的洗漱包出去了。
如果換在以往,自己說不著急去吃早餐,想要急著開始一天的工作,無論工作任務有多重,他一定都會不允許自己空腹作戰的吧。秦若男微微有些詫異的看著離開的一場乾脆的安長埔,心裡微微的有點不是滋味,卻又毫無辦法,前一天晚上自己對他說,不需要他的同情,今天如果又因為這件事而感到失落,那也只能算是自作自受。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下去,秦若男也翻出了自己的洗漱包,到女洗手間去洗臉刷牙,等她梳洗完畢回到辦公室,安長埔已經等在那裡了。
“走吧。”安長埔等她把東西放好,一點也不囉嗦,言簡意賅的打了聲招呼就朝門外走。
秦若男二話不說的跟了上去,心裡面比方才感覺更壞了。
兩個人見到趙法醫的時候,趙法醫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端著一個很大的搪瓷水杯喝著徒弟幫忙買回來的米粥,這位年過半百的老法醫臉上滿滿的寫著疲憊。
見到他們兩個過來,趙法醫即便不問也完全明白他們的意圖,連忙要把手裡的杯子放下,被安長埔第一時間攔住了。
“趙法醫,昨晚你也辛苦了,先別急著跟我們說,把飯吃完。”他作為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都覺得十分疲憊,趙法醫的年紀差不多是自己的二倍,勞累程度可想而知,雖然說還有其他法醫從旁協助,但是趙法醫作為公安局裡最資深的骨幹力量,他的工作量往往是最大的。
趙法醫點點頭,三口兩口的喝完自己的那份粥,順便問:“你們兩個吃過早飯了沒有?我那兒還有幾個包子,你們先湊合填填肚子。”
“我們不急。”安長埔和他客氣。
把早餐草草的解決完,趙法醫開始一本正經的對他們說起對屍體進行檢查之後的結論來。
“從手法來看,是同一個兇手作案的機率比較高。情況也還好,就像我一開始希望的那樣兒,這具屍體只是被人從表面進行過防腐處理,應該是用調配過的福爾馬林溶液浸泡過,從內臟的腐爛程度來看,到咱們發現的時候為止,這個女性死者的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72個小時,如果不是被防腐浸泡過,以現在室外的溫度來考慮,可能現在整具屍體都已經形成巨人觀了。死者胃裡的食物還沒有來得及被消化,感覺應該是在用餐之後很短的時間就遭了毒手,致命傷在腦後,可以肯定死者是被人從背後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偷襲成功的。”
“那死者的兩隻手……”
“是普通的醫用骨鋸,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手法來說,也很難判斷是專業還是非專業人士,單純的齊齊鋸斷來說,不用非得從醫的人,就算是個會一點木匠活兒的也一樣可以做到。”趙法醫邊說邊抽出一張畫像遞過來,“這是昨天晚上我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