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情況,張學義一下子也回答不上來,想了一會兒說家裡可能有手術後複診留下的單據,等他回家找出來之後再找地方傳真過來,或者託快遞郵寄原件。
關於張俏平日裡的社交情況,張學義知道的確實很少,不僅關於女兒身邊有沒有比較交好的朋友這件事答不出來,就連平日裡張俏有沒有和什麼人交惡也說不上來,沒辦法,他們只好等了一會兒,等到張俏的母親鄧柳甦醒過來,精神狀況允許她接受詢問,才把她從會客室裡攙扶出來。
鄧柳雖然比先前的情緒略微穩定了一些,也還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喪女之痛而抽抽搭搭,眼淚止不住的流,起初她還試圖擦拭,後來乾脆就任由淚水滴滴答答的順著臉頰滴落,張學義看妻子哭成這樣,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嘆了幾口氣之後,乾脆點了一支菸一個人到走廊裡去抽悶煙排遣苦悶。
秦若男和安長埔安撫了鄧柳一會兒,才開始小心翼翼的對她進行例行的詢問,問話的時候不得不反覆斟酌著用詞,現在鄧柳的臉色和狀態都很不好,他們也不敢太過於冒然。
身為母親,鄧柳對女兒的瞭解比父親張學義還是要詳細一點,之所以說詳細“一點”,是因為她所掌握的張俏的個人情況也很有限,關於張俏的性格,鄧柳的描述和張學義並無差異,也說女兒是一個特別愛漂亮。又特別追求完美,所以對自己的相貌沒玩沒了的挑剔,會把一點點的瑕疵放大成為無法接納的缺陷的孩子,平時又極其敏感多疑,她很介意自己的鼻樑很低,所以每當和別人之間發生了任何的不愉快,甚至根本可能就沒有不愉快發生,她都會把別人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眼神動作都歸結成對自己容貌的評頭品足。
鄧柳提到,女兒上大學之後似乎是談過一個男朋友,雖然她沒有直接從張俏的口中問出過具體的情況和對方的身份姓名。但憑藉著母親的敏感和女人天生的細心,還是從假期裡女兒回家之後的一舉一動中察覺了異樣,她也嘗試過從張俏的口中打聽戀愛的事情。而張俏似乎並不喜歡母親的試探,表現的很不耐煩,鄧柳怕惹女兒不開心,就沒有追問到底,並且覺得孩子似乎比平時狀態更好。更開心了,心裡也很高興。
提起張俏的頭髮,鄧柳說,女兒生前最不滿意的就是自己的鼻子,而最滿意的就是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平日裡愛護的不得了。別說是捨不得染燙,就連平時洗頭髮都倍加呵護,生怕傷害了半分。家裡面各種洗髮護髮產品種類多的幾乎快要比得上一個小型超市,都是張俏買回來用的,別人洗一次頭髮十分鐘可能就搞定了,張俏卻需要翻倍還不止,放假在家的時候更是每天要在衛生間裡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的梳理上好多次。
對頭髮的如此呵護。在父母親看來幾乎接近病態,鄧柳和張學義也委婉的提醒了幾次。希望她少花一些心思和時間在頭髮上面,但是張俏根本不為所動,尤其是每當出門被人稱讚她的頭髮又長又美,她就會更加得到滿足,繼續變本加厲的呵護一頭烏絲。
被問到平時張俏有沒有和什麼人交惡的情況,鄧柳也和張學義一樣答不上來,只說上中學的時候女兒雖然沒有太多朋友,但也只是偶爾和同班的女同學有口角和小摩擦之外,沒有過什麼太大的怨仇,至於上大學之後,張俏更加不願意和父母說起在學校時候的事情,所以鄧柳也並不比外人瞭解多少。
沒辦法,安長埔和秦若男只好和張學義夫婦互留了聯絡方式,並且在鄧柳提出想要看看女兒遺體的時候,和張學義一起連哄帶騙的用法醫部門正在對屍體做檢查,所以不方便的理由暫時搪塞過去。
送走了張學義夫婦,安長埔載著秦若男直奔張俏生前就讀的那所大學,在聯絡了相關的學校工作人員之後,在輔導員的陪同下去張俏生前居住的寢室找她的室友們聊聊。
張俏就讀的這所學校,因為學生比較多,所以寢室都是統一的六人間,輔導員帶著安長埔他們進入女生寢室樓去找人,一路上安長埔這個性別上的異類惹來了許多或者好奇或者異樣的目光,他只好目不斜視的跟在輔導員老師身後,儘量不讓自己的尷尬流露出來。
寢室在五樓,盯著一路上的打量,好不容易來到張俏的寢室門外,安長埔剛剛鬆了一口氣,進了門才意識到,自己放鬆的似乎有點早。
張俏同寢室的另外五個室友居然無一例外的都在寢室裡面,面對突如其來的輔導員老師,沒有一個人流露出任何一丁點兒底氣不足,倒是在聽了輔導員的介紹後,不大在意的打量一下秦若男之後,就都開始把目光投向安長埔的身上。
詢問之後才知道,原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