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過你。”鍾翰的話說到這裡就戛然而止,好像是在故意吊秦若男的胃口,偏偏不肯說他們為什麼會聊起她,又聊了些什麼。
秦若男很努力的讓自己繃住,沒有迫不及待的去追問,她不想在這個討厭的傢伙面前露出自己不成熟不冷靜的一面。
很快秦若男的砂鍋麵就端了上來,她剛要動筷子,忽然意識到鍾翰什麼東西也沒叫,只要了一瓶礦泉水:“你不吃東西?”
“這種地方……還是算了。”
秦若男忍不住偷偷翻了翻眼睛,不過她也發現,自打進了這家店,鍾翰小心翼翼的坐在那張舊的幾乎看不出原本樣式的椅子上,後背挺直,不碰到椅背,礦泉水瓶拿在手裡,一副儘量不想碰到周圍那些油膩的桌椅碗筷。
原來這個人除了強迫症之外,好像還有潔癖。秦若男在心裡下了結論。
她不理鍾翰,先專注而迅速的解決掉了面前的那份砂鍋麵,一方面她怕呆會兒和鍾翰交談起來,會氣的傷了胃口,另一方面,她也藉著吃飯的時間一個人偷偷的推測,安長埔為什麼要和鍾翰談起自己,看樣子鍾翰已經連自己經濟方面比較拮据都知道了,為什麼他們要說起自己?是鍾翰打聽的,還是安長埔主動提起的?
想不通,一直到吃完了一整份砂鍋麵,她都沒有找到一個答案。
“這年頭,你這樣的女孩子還真不多見了,別的姑娘吃起飯來恨不得比貓吃的還少……”鍾翰等秦若男放下筷子,看看幾乎被吃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些湯湯水水的小砂鍋,“你的胃口還真是挺不錯的。”
秦若男沒打算把精力浪費在去爭執他那番話是褒是貶上,她把小砂鍋從自己面前推開,問:“你找我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是不是看我特別的不順眼?為什麼?心疼安長埔?”鍾翰沒有回答她,反而一連串的丟擲幾個問題。
秦若男有些尷尬的別開眼睛,努力為自己找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即便是當著熟悉的人面前,要她承認自己傻乎乎的暗戀了一個男人那麼多年,她都做不到,更何況是對著一個令自己反感的人:“我只是看不慣有的人專門挖自己哥們兒牆角的行為罷了!”
“哦,原來如此!”鍾翰拖著長音的應著,點點頭,指指自己的鼻子,“那你為什麼沒有嘗試著換個角度看看問題,或許‘有的人’是為了拯救站在‘危房’屋簷下還不自知的呆瓜朋友呢?”
“你什麼意思?”聽鍾翰把話說的那麼大義凜然,秦若男基本上已經可以斷定,這人心裡頭一定藏著什麼小算盤。
“喏,這個給你,”鍾翰從衣服兜裡掏出一張被疊得規規整整的紙遞給秦若男,“其實要不是我覺得你這個人還挺有趣的,我也懶得和你說這麼多,反正你看看就知道了,我和你認識時間挺短的,你不瞭解我,我不怪你,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是不可能對不起朋友的。當初不是我主動招惹的她,之所以任她來招惹我,也不過是好奇那女人的網裡到底兜著幾條傻魚,現在弄清楚了,讓我見她,我也沒那個興趣。”
秦若男疑惑的接過那張紙,攤開來,還沒等看到上面的內容,心裡已經有些失笑了。
這個人果然是強迫症,不僅之前到重案組辦公室的時候,非要把安長埔辦公桌上的書本、圓珠筆分門別類的放好,否則看著就不舒服,就連他遞給自己的這張紙,對摺也精確到紙角對齊,絲毫不差。
然而當她真正看到上面記錄的內容之後,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陶音音的“魚塘”顯然比自己以為的還要豐富多彩。
那是一份名單,強迫症患者鍾翰把名單歸納的十分清楚,人名,姓名,職業,和陶音音的關係處於什麼樣的階段,都一清二楚,並且按照親疏的程度進行了排序。
秦若男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份名單,心裡面甚至連氣憤都忘了,只覺得無比驚訝,她這輩子也不可能同時周旋於那麼多個不同的異性當中,也無法想象那樣的場景。安長埔的名字並沒有被鍾翰寫在上面,這讓秦若男心裡不禁有些悲傷的想,如果安長埔被寫在上面,會排在什麼位置上呢?
自己喜歡了那麼久,幾乎不敢萌生出什麼奢侈念頭的男人,對於陶音音而言卻只不過是她“花園”裡的一朵花,或者“魚塘”中的一條魚,僅此而已。
這樣的對比,不由的讓秦若男心裡一陣難過,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安長埔。
“為什麼要把這個給我?為什麼不直接交給當事人?”秦若男迅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不想看起來過於失態,不過這份名單還是給了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