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長埔點點頭,表示理解。
周老在書櫃裡翻找了一會兒,抽出了一箇舊檔案袋,用手抹了抹檔案袋上面的褶皺,轉身把它遞給距離自己比較近的秦若男。
秦若男疑惑的接過來,檔案袋沉甸甸的,用手一捏,裡面是厚厚的一疊紙,她解開繞在帶口上的線繩,抽出袋子裡的紙頁翻了翻,發現裡面是一些關於八年前那兩起男孩遇害案件的資料,資料基本都是手寫的,除了文字記錄之外,還有一些比較潦草的畫,用簡單的線條、箭頭標註著現場的位置。
“這……”她疑惑的看著周老,自己手上的資料草草翻閱一下也能看得出記錄得比較詳細,但是同樣也絕對不是官方資料,為什麼這位退休老警察的家裡會有這麼一份一筆一筆記錄下來的詳細案情經過呢?
周老有些無奈又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無聲笑了笑,他看出了秦若男的疑問,對她解釋說:“這些都是我在案件被擱置起來之後,趁著自己還沒有把一些細節上的東西忘掉之前,自己做的筆記。其實我也知道,這是違反規定的,我不應該私人持有這麼具體的案件資訊,尤其還是未破的懸案,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把這份東西放在書架裡面,夾在一大堆書中間,連我自己孩子都沒給看過。我當時的想法是在被調離之後,沒事兒了自己可以拿出來翻一翻,琢磨琢磨,沒準兒就能琢磨出點兒什麼道道來,萬一能提供幫助,把案子破了那也是好事一樁啊!結果等我好不容易整理完了,也退休了,退休之後沒資格也沒心情去研究這些,這些資料在書架裡睡了幾年大覺,這次要不是你們找來,估計還得繼續睡呢!”
安長埔從秦若男手裡拿過來翻了翻,開口想要問周老什麼,被周老抬手示意他不要問。
“我當時能記得的東西,這裡面一定都有記錄,當時沒有記下來的,現在過了八年也更不可能記得了,所以你們讓我回憶當初的事情一點用都沒有,我能有的印象也不過是大略的哪一些東西,估計你們也不難從別人那裡知道,所以你們還是去問還在職的人吧,我終歸得避避嫌。”他對安長埔說。
“我們理解,不會讓你難做的。其實我只是想問,當初是不是因為沒有能夠抓到兇手,兩個孩子的家人反應很激烈?”安長埔沒有想要勉強周老。
“是啊,鬧得很難看。”周老回憶起當時的情況,又嘆了一口氣,衣服心有餘悸的樣子,“那陣子我們就覺得好像我們才是作惡多端的兇手一樣,簡直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每天上班下班都好像做賊一樣膽戰心驚的。”
“既然面對了這麼大的輿論壓力,為什麼又要把案子擱置起來,為什麼沒有加把勁爭取早點破案平息風波,挽回聲譽呢?”
“最初我們也是這麼打算的,可是緊接著我們這兒出了一個惡性案件,一夥不法分子私造了槍支,專門在夜裡面去那些實現踩好點的獨居女人家裡**、搶劫,作案很頻繁。正好那個時候兩個男孩兒的案子已經調查了幾個月,能收集的線索都已經收集到了,可是完全是一盤散沙,串不起來,加上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你說,換成你們,這兩邊的輕重緩急該怎麼處理?兩個男孩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雖然也覺得不忍,但為了這樁沒有進展,完全進了死衚衕的案子牽制住警力,讓那些囂張的混賬去禍害獨居的婦女,這難道就會良心好過一些麼?”
聽了周老的話,安長埔和秦若男都沉默了,他們兩個是同屆畢業的警校生,投入到公安一線工作了幾個年頭,剛剛褪去青澀,積累了一些還不算深厚的社會經驗,這種左右兩難的局面還真的從來沒有遇到過,現在聽了周老說當初的情形,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因為換成他們作為當事人,估計也會同樣感到分身乏術。
警察的數量是有限的,分工不同,警察裡負責偵破刑事案件的刑警同樣是有限的,與龐大的市民人口數量相比,刑警的人力資源有時候顯得有些匱乏,平安時應付日常的突發狀況倒是綽綽有餘,一旦遇到了大事小情頻發的壞時期,也沒有孫大聖拔毫毛變出千百個分身那種能耐。
左也是要捱罵,右也是要捱罵,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有時候,做人,做事,就是這樣,做好一百件事情未必有人念你的好,而一旦做壞了一件事,哪怕有諸多無奈,也會立即招來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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