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辦公桌後面之後,一邊端起自己桌子上的保溫杯喝幾口水潤潤嗓子,一邊問,眉頭依舊有些微微皺著,似乎並不是很歡迎這兩位不速之客的到訪。
安長埔示意秦若男和自己一起坐下,把來訪的具體目的對金教授做了一番說明,講述期間表現出了足夠的禮貌,又不會顯得過於諂媚,沒有被金教授的倨傲態度震住。
金教授聽完他的陳述,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問道:“也就是說,你們根本還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死者可能就是我的患者,就跑來想要我提供患者資訊?!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麼做有多荒唐?!什麼叫做患者**你們懂不懂?你們憑什麼在自己都沒有什麼頭緒的情況下,就跑來找我要患者的個人資訊?如果你們判斷錯了,你們想過會給我帶來怎麼樣的麻煩後果麼?”
“我們想到過,這件事到現在,雖然我們不能確定死者一定就是你的患者,但是目前的調查也並非是捕風捉影,你身為胸部整形專家,接觸過的患者病歷恐怕比我們聽說過的還要多上許多,”秦若男聽了金教授的這一番指責,有些不大高興,臉色陰沉下來,說起話來,也多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身為****,卻進行胸部矽膠假體植入的,除了為了變性手術的前期之外,其他的可能效能有多大?並且這樣的****患者每年全國一共能夠出現幾例?你身為醫生,想要保護患者**,這是你的指責,同樣,身為刑警,我們想要透過最快捷的途徑確認無頭死屍的身份,儘快抓到殺人真兇,這樣也無可厚非,不論你是否同意協助我們工作,至少請不要妄加指責。”
她這一番話,讓金教授有些始料未及,並且秦若男說的又句句在理,這讓他反而有些應對不來。
安長埔對秦若男投去讚賞的一撇,她方才的態度拿捏的還是比較好的,對待金教授這種資深權威的專家級人物,既不能太蠻橫衝撞冒犯到他的自尊心,又不能太過謙卑讓他有機會把架子端上了天,要不卑不亢,還要有理有據,這個分寸很重要。
剛剛在心裡頭讚賞了幾句,安長埔又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犯了一個錯誤,秦若男的年紀和自己相差無幾,在調來c市重案組之前,在原單位也是小有名氣,自己卻誤將她在潛意識裡當成了田蜜那樣的新人菜鳥。
金教授沉默了許久,似乎他也很猶豫,好一會兒,就在安長埔和秦若男幾乎快要放棄希望,認定他不肯配合調查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
“我不能把那個患者的病歷給你們,除非你們能夠拿出足夠證明被殺死的人就是我的患者,”金教授先把自己的底線亮給他們看,“但是我可以把我經手的那個患者的籍貫告訴你們,你們自己去調查,等到有充足的證據了再來找我調病歷吧!”
這樣的答覆算不得好,倒也不算壞,醫生保護患者的**也是職責範圍內的事,金教授哪怕不給面子的完全不肯協助,安長埔和秦若男其實也拿他毫無辦法,現在既然他已經做出了讓步,他們當然也要懂得什麼叫做見好就收。
想到這些,安長埔很適時的接收了金教授的提議,金教授讓他們等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自己則去找護士調病歷了。
“剛才你那番話說的很關鍵,不然金教授也不一定會同意鬆口!有你的,幹得好!”安長埔從來不是一個吝惜稱讚的人,趁著金教授不在的空檔,衝秦若男豎了個大拇指。
秦若男的嘴角向上翹了起來,笑容剛剛爬上她的眼底,她忽然愣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抹去剛剛顯露出來的笑意,重新冷下臉色,對安長埔一板一眼的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瞬間的轉變,讓安長埔不由的愣了一下,卻識趣的沒有追問。
不一會兒,金教授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份手抄的住址,遞給安長埔。
這份住址並不是特別具體,只有一個籠統的區域範圍,安長埔看完,遞給秦若男,秦若男也微微皺起眉頭,兩個人都沒有再追問什麼。
畢竟從這份地址上可以看到,金教授是在一年左右之前的時候接觸過這麼一個變性手術的患者,並且此人的確是c市居民,居住在江口區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有了這些,警方的調查方向也就能夠明確許多。
之後他們便向金教授道了謝,準備離開醫院返回c市去,金教授和他們一道走出辦公室,準備重返專家門診,開始下午的看診工作。
走到岔路口的時候,原本都沒有說話的三個人禮節性的放慢了腳步,安長埔對金教授說了幾句客套話,金教授點點頭擺擺手表示沒關係,轉身朝門診部的方向走去。
“金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