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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自己的女婿如果繼承了梁王的位置,很可能就能做曹丕,曹丕可是做了天子的,這一點張全義當然清楚。如果以後自己的女婿能夠做天子的話,女兒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即便是那一天自己已經不再了,以後自己的兒子、孫子都還是可以得到朱家的照顧,畢竟是皇親國戚嘛,再說了,自己這個河南尹也不是白給的,他在河洛這些年也積累了不少的人脈。

但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在河洛影響再大,也無法過問朱溫的家事,畢竟這些事情還要朱溫來決定,如果自己冒然插手的話,很可能適得其反。

論學問,張全義自問不在朱溫之下,可若論到權謀方面,張全義自認與朱溫差的不是一個兩個的檔次,所以他寧可不過問,以免讓朱溫起疑,這樣反倒不美。

朱溫今天很高興,兒子朱友裕的婚禮就在洛陽舉行,當天幾乎所有洛陽城的權貴都到場了,賀禮當然收了不少,可這並不是朱溫高興的原因,朱溫之所以高興是因為兒子終於長大了,兒子成親了,以後很肯能自己就要做爺爺了,朱溫哪裡有不高興的?

家裡的幾位女主人也是忙前忙後的,特別是張小惠,他作為朱家的主母,又是皇上親封的魏國夫人,這可是一品誥命啊!張小惠雖然有自己的親生兒子,可她向來對朱友裕愛護有加,可能是因為朱友裕的母親命苦的原因吧。

朱友裕的母親劉金枝不在府中,張小惠當然義不容辭的擔當起了母親的角色。黃穎和韋鳳也都跟著張羅,反倒是朱溫這個做父親的插不上手,用張小惠的話說就是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女人的活,大老爺們兒當然插不上手。

朱溫也樂得清閒,但婚禮當然要參加,女兒的婚禮他沒有參加就感到很遺憾了,兒子的婚禮再不參加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為了籌辦兒子的婚禮,朱溫有整整三天沒有上朝,向天真李曄告了假。

李曄這個天子見朱溫家一個庶子成親就弄出這麼大的排場,心裡有些不樂意,可再不樂意也得忍著,成親的雙方一個是河南尹張全義的掌上明珠,一個是權傾天下的梁王朱溫的長子,光這兩個人的名聲無論哪一個都足以讓洛陽城沸騰,更何況是兩個?

李曄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個天子做的有些憋屈,彷彿現在這個李唐王朝根本不是自己在當家作主,可說實話,也確實是如此,自從李曄登基以來幾乎就一直在各藩鎮的脅迫下生活,哪裡有一丁點兒天子的威儀?

臣子的兒女成親,他這個天子還不得不送一份厚禮來巴結臣子,這讓李曄心裡更加的不舒服。

王建也派了一個隆重的使團來洛陽給朱溫慶賀,而這個使團的大使正是王建的心腹韋莊,韋莊來到朱溫的府上求見的時候,就連朱溫也對韋莊的風采折服。韋莊是正宗的書香世家,無論言談舉止都帶著那種與生俱來的優雅和從容,讓朱溫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朱溫隱隱覺得韋莊這個名字十分熟悉,可他想了很久卻還是沒有想起來在哪裡聽說過,猛然間他感覺到韋莊的樣子與韋鳳有三分相似,不由的心中一震,道:“韋先生,你祖上可是京兆府杜陵人氏?”

如今的韋莊不過是王建的幕僚,實際職務是西川節度使衙門的掌書記,說白了就是一個秘書,沒有正規的品級,不屬於正式官員,朱溫能夠一口說出自己的籍貫,不得不讓韋莊很是震驚。

韋莊急忙抱拳道:“梁王真是有心人,卑職正是杜陵人,祖上曾是先朝宰相韋見素。”

朱溫心中更是認定這個韋莊就是韋鳳失散了近二十年的兄長,當即激動的道:“韋先生家中還有什麼人?可有兄弟姐妹?”

韋莊神色猛的一黯,道:“本來有一個妹妹,卻在二十年前黃巢入長安的時候在長安失散了,至今下落不明,想來多半已經不再人世了。”當年妹妹韋鳳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長的花容月貌,青春可人,在黃巢的亂軍入城後曾幹過很多屠殺的事情,城中的女子更是很慘不忍睹,就連那些青樓女子都沒有被放過,何況自己的妹妹?

韋莊想起當時自己在宜春院中看到的情形,至今歷歷在目,韋莊想起朱溫當時正在黃巢麾下為將,所以對朱溫就更加沒有好感,他本能的就以為朱溫當時也定然是亂軍中的一員,可他哪裡想得到正是因為有朱溫在,才讓那場**沒有持續下去,讓多少無辜的百姓撿回了一條性命。

可接下來韋莊聽到朱溫的話卻無異於醍醐灌頂,讓一直保持著優雅從容的風度的韋莊也不得不失態了,他只聽朱溫道:“你的妹妹可是叫韋鳳的?當年你們失散的時候你妹妹十五歲,今年虛歲三十六,我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