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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的十三歲的天子,而是感激朱溫,因為他們知道,現在李唐王朝真正的當家人是朱溫,新登基的天子不過是個擺設而已。

這時宰相崔胤已死,張浚仍然以吏部尚書兼任中書門下平章事,新君登基後,又任命中書侍郎柳璨為中書門下平章事,與張浚同為宰相。

這柳璨也是個人精,他當然知道裴樞和崔遠他們因何獲罪,所以他上任的第一道奏章就是說裴樞等人妄圖謀反,罪不容恕,請求天子責其自盡。

奏章最後落到了朱溫的心腹李振手中,李振當夜就拿著這份奏章來見朱溫,朱溫看了之後一笑道:“這個柳璨想討好我,這傢伙也未必是什麼真正的忠心為國的人。”

李振嘆道:“如今的京城,哪裡有什麼真正為國為民的好官?他們這些人都是數百年的名門望族,只知道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考慮,什麼時候考慮過國事?這也正是李唐之所以沒落的原因。”

朱溫也跟著長嘆一聲道:“興緒(李振字興緒),依你之見這些人當如何處置?難道真的殺了他們不成?”

李振本事名臣之後,只是後來家道中落,年少時家境貧寒,本想靠科考來博得功名,卻不料屢試不中,對這些當權的大人物沒有什麼好感,當即道:“這種自以為為國為民,實際上卻自私自利的小人根本不配為官,更不能居於廟堂之上。現在他們雖然被貶,可他們畢竟是百年的大族,在朝中的關係盤根錯節,沒準兒什麼時候就能夠東山再起,雖然未必能夠掀的起什麼風lang,但以卑職看來,還是永除後患的好。”

朱溫又何嘗不知,只是不想落下一個妄殺大臣的名聲而已,現在是柳璨上書要殺他們,朱溫索性也就順水推舟,收了柳璨的這一個見面禮,朱溫在心裡道:“就算是柳璨的投名狀吧!”

朱溫既然已經答應了殺裴樞等人的事情,李振還沒有告退,彷彿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朱溫道:“興緒,你有什麼事情儘管直說,你在我面前就不要有什麼隱瞞,即便是說錯了,也沒有什麼。”

李振沉吟道:“關於昭宗之死的真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特別是那些直接參與的人,最好能夠殺了,死人才能夠真正的保守秘密,畢竟這種事情萬一傳了出去的話,對王爺的名聲不好,雖然是昭宗不義在先,可身為人臣,最忌諱的就是弒君,萬一流傳出去,恐怕千百年後的史書上也會給王爺留下汙點。”

這一點朱溫當然清楚,朱溫被後世罵了千年,並被評為中國古代十大暴君之一,可朱溫並不想殺那些人,更何況知道內幕的人多了,除了當日晚上進宮的那百餘名士卒已經被蔣玄暉秘密處理掉之外,知道內情的人還有控鶴軍指揮使蔣玄暉、右龍武統軍氏叔琮、左龍武統軍朱友恭(前兩章寫成了朱友簡,是筆者的失誤,請見諒)、金吾衛大將軍朱友倫這些人。這些人不但知道內情,還大都參與了行動,更何況朱溫知道這種事情即便是把他們全殺了也未必能夠滿得了天下人。

朱溫淡然道:“後人怎麼說就讓他們說去好了,殺個把昏君,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如果真要把知情的人全殺掉的話,恐怕這整個洛陽剩不下幾個人,雖然沒有人說出來昭宗的死因,可我可以想象的出來,幾乎整個洛陽的人至少有一半人知道是我朱溫下的手,如果我這個時候殺了蔣玄暉他們的話,正是欲蓋彌彰。更何況那樣豈不令麾下的將士們心寒?朱友恭、氏叔琮都是跟隨我多年的愛將,即便是蔣玄暉也是跟了我多年的老兄弟了,我寧可讓天下人罵我,我也不能讓麾下的兄弟罵我過河拆橋,我朱溫不是鳥盡弓藏之人。”

朱溫微笑的看了李振一眼,淡淡的道:“說道知道內情的多少,興緒知道的東西恐怕不比任何人少吧?如果我今天能夠殺了氏老和蔣玄暉他們,你就不怕有一天我也殺了你滅口。”

李振急忙誠惶誠恐的道:“梁王高義,是卑職考慮不周,請梁王責罰。”

朱溫笑著把李振扶起道:“興緒啊,我們做事只求無愧於心,別人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好了,至於千百年後的史書上怎樣記載,那更不是我們所需要擔心的事情,我只是想讓天下儘快安寧下來,讓百姓都過上溫飽的生活。只有讓全天下的百姓都有飯吃,有衣穿,有房子住,這樣自然就不會有流寇,即便是有心人從中挑撥,也未必能夠興的起什麼風lang。你要記住,這天下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而是百姓們的天下,如果沒有天下百姓,沒有士農工商的協力配合,我們這些人吃什麼?”

“百姓是最容易滿足的人,只要能讓他們有吃有穿,他們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