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師當年也是一員悍將,只是以前受傷太重,這幾年一直在家中賦閒,可每月的俸祿和賞金並不比別的將軍少多少,這讓王重師對朱溫很是感激,如今朱溫不在汴梁,眾位大將軍也都征戰在外,王重師理所當然的就擔起了汴梁的守衛工作。
但以多年的作戰經驗判斷,敵人既然敢偷襲汴梁,就證明敵軍的兵力不會太弱,如今宣武軍的大軍幾乎都在西線作戰,關中、河中、河東、鳳翔都遍佈著朱溫的大軍,徐州和高郵也都有重兵把守,唯獨汴梁這個宣武軍的腹地反倒沒有什麼重兵。
這也正是敵軍為什麼敢奇襲汴梁的原因,如果汴梁城失守,雖然未必真動的了朱溫的根基,但最起碼的會讓宣武軍損失慘重,多年的積蓄必將毀於一旦,十餘年的休養生息才造就的汴梁的繁華也必將化為焦土。毀滅一個城市,要比建設一座城市要容易的多。
王重師也看到了自己肩上的滌很重,他下令讓各城門守軍緊閉城門,並在城中搜捕混進城來的奸細,一片派人安撫城中的百姓。至於朱友裕說的出城擊潰敵軍的事情他是想都不敢想,因為現在汴梁城幾乎沒有可堪一戰的大將,主公臨走的時候把汴梁的防務交給自己,自己就一定不能讓汴梁城出現任何危險,子要自己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薄汴梁城。
他現在是不怕無功但求無過,只要能守住汴梁,就是他對主公最大的報答。
朱友裕見王重師不說話,還以為王重師在想破敵之策,也不敢打攪,當下對王重師抱了抱拳,道:“汴梁城的安危就拜託將軍了,我代父王預祝將軍早日擊退敵軍。”
王重師也在馬上抱拳回禮,道:“大公子放心,只要我王某人有一口氣在,決不讓敵軍踏入城中一步。”說完王重師帶領眾將巡視城門防務去了。
朱友裕則帶著朱友寧等兄弟幾人也上了城牆,用望遠鏡檢視敵情,見敵軍逐漸在城外集結,不斷的從四面八方匯聚到汴梁城外,他們衣著各異,有的打扮成商販,有的打扮成農夫,他們身上並沒有穿鎧甲,只是手中卻舀著閃亮的長刀,統一的長刀和長矛、堅盾,表明了這些人不是普通的山賊,而是大唐藩鎮的兵馬。
朱友裕道:“大哥、四弟,你們看,敵軍雖然沒有統一的鎧甲,兵器卻很是統一,說明這些人不是普通的山賊,而是大唐的官軍,只是不知道是鳳翔的兵馬還是河東的兵馬。”
朱友寧點頭道:“如今李克用已經大不如前,李克用自保都有些問題,根本不敢主動襲擊汴梁。鳳翔的李茂貞更是困守鳳翔,就連李茂昭也已經投靠了三叔,更名為李周彝,恐怕更不可能分兵來襲擊汴梁,如今能夠派出兵馬偷襲汴梁的不是楊行密就是王師範。”
朱友裕點頭道:“不錯,楊行密是我們的二師伯,這些年來雖然屢次跟宣武軍合作,卻也不是我們的鐵桿盟軍,加上他這兩年發展壯大的非掣速,上次他派人到宋州販賣茶葉,刻意哄抬物價,被父王強行把他的茶葉徵入府庫充公,那麼一大批茶葉,價值不菲,恐怕二師伯懷恨在心也未可知。至於王師範,更是早晚都是要與我們開戰的,如今我們正同時與河東和鳳翔開戰,他們不乘機偷襲才是怪事呢。”
作為東平郡王世子的朱友貞年紀還小,對兩位兄長的話還不是很理解,等著一雙茫然的眼睛看著兩位兄長商議軍情。朱友倫今年已經十八歲,卻不是很喜歡軍事方面的事情,而是喜歡吟詩作對,兄弟幾人中以他武功最弱,就連年齡比他小四歲的朱友貞都能勝過他。雖然剛才在對付敵軍的時候他也開槍打死了十幾個敵軍,也用弓箭射殺了幾個,可這時危險解除後他就好像對這些事情不怎麼上心了。
正當朱友裕和朱友寧兩人在猜測是楊行密還是王師範的人來偷襲的時候,城下的敵軍打起了旗號,平盧軍的大旗迎風招展。
朱友裕淡然道:“王師範不自量力,想以卵擊石,哼,真不知道這個王師範知不知道這個死字怎麼寫。”
朱友寧卻道:“我們就不要在這裡瞎議論了,還是回去稟告嬸嬸和奶奶吧,看看奶奶和幾位嬸嬸怎麼看。”
一行人下了城牆,一路快馬回到郡王府,這時候郡王府的大門已經關閉,周圍有重兵把守,大門口一個一頭銀髮的老者正東張西望,見他們幾個小兄弟回來,急忙快步跑過來道:“你們幾個小東西,誰讓你們到處亂跑的?太夫人和夫人們都急的團團轉,說如果少主們有個什麼閃失的話,老頭子我可擔待不起。趕快進來……”
這個老者正是朱友寧的外公吳福,這時的吳福已經年近七旬,鬚髮皆白,但身體依舊硬朗,他這麼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