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就憑自己這些人馬,根本打不下大梁。軍中又沒有多少糧草,附近又都是朱溫的地盤,無處補充糧草和其它必須物資,不如先返回河東再做打算。
李克用大聲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大家這就跟我打回大梁,生擒朱溫,為死難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眾將紛紛叫好,即便是有些老成持重的人也不敢表示反對了。
正在鬧哄哄的時候,劉氏掀開大帳進來,肅然道:“萬萬不可!”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大多數的人呢還是聽到了,一個個都安靜了下來。
劉氏道:“大梁從春秋以來就是大城,一直是中原的重鎮,豈是說打就能打下來的?但以城牆的堅固程度而論,並不亞於東都洛陽。我們雖然有一萬多人嗎,可真正能戰的不過六七千人,其中還有兩千戰鬥力薄弱,真正的精兵不過五千。這些人又都是騎兵,在野外征戰還行,如果打攻堅戰可就非他們所長了。”
李克用正待反駁,劉氏不等他開口,接著道:“我們營中的糧草只能支援十日,十日的時間如何能攻得破大梁?黃巢數十萬人馬打一個陳州圍城三百餘日都沒有打下來,這大梁城可比陳州大的多,加上城中人馬錢糧都非陳州那種小城可比,朱溫的能力更不是那趙可以比擬的。朱溫手中更有那可以如驚雷般炸響一樣的東西,騎兵在那種東西面前根本不夠看,爆炸一起,即便是穿上再厚的盔甲,定然被炸得連渣都不剩。”
李克用聽了妻子的話,剛才火熱的頭腦也清醒了不少,知道現在確實不是攻打大梁的時候,若真的現在跟朱溫反目成仇的話,恐怕他身邊的這些人馬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未知數,更不要說什麼攻下大梁,生擒朱溫了。
李克用苦笑道:“我也知道現在憑我們這些人根本奈何不了朱溫,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劉氏道:“成大事者豈能在乎這些個人的榮辱?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我們沙陀人在這些漢人眼中畢竟是外族,若我們貿然與朱三開戰,其他諸侯藩鎮不明原因,定然會說是我們這些胡人的不是。倒不如上書朝廷,稟明情況,讓天子來定奪是非曲直。”
李克用冷笑一聲,道:“現在的天子不過是田令孜的傀儡而已,他能做的了什麼主?”
劉氏道:“如此做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回河東的理由而已,一來可以把理佔在自己這一邊,二來也可以保全這五千精銳騎兵,這可是如今河東的主要戰力,河東和代北的精銳盡皆在此,其餘雖然也有一些人馬,可戰鬥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你明日只管讓人投書入大梁城,斥責朱溫。再上書朝廷,說明情況,一來可以證明我們對朝廷的衷心,二來也可以讓天下人都知道朱溫的狼子野心何樂而不為呢?”
李克用聽妻子說的頭頭是道,忙點頭一一答應。
第二天天一亮,李克用就拔營起行,並不直接向西,而是折而向南,回原來在忠武軍的營寨,那裡還有兩三千河東的人馬。李克用還打算向周岌借些糧草,再說了他也怕朱溫派大軍向西追趕自己,這樣也能躲開追兵。
朱溫也收到了李克用的譴責信,朱溫回信照實說,說自己根本不知情,是兵馬使楊彥洪私自行動,跟自己無關,事後自己已經處決了楊彥洪,希望李克用可以諒解。
數日後朝廷的詔書送到了大梁,由於朱溫救陳州的功勞,還有在王滿渡打破黃巢的戰績,加封朱溫為檢校司徒、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朱溫也成了使相,又加封沛郡侯的爵位。
李克用來到許州,找周岌借糧,周岌藉口說許州也正缺糧,無糧可借,李克用只得繞道從陝州回河東。一路上找其他藩鎮借糧,都被拒絕,無奈之下他只能走原來的老路,向老百姓“借”糧,所過之處,百姓流離失所。
李克用回到晉陽城(太原,那時太原府的治所在晉陽),為表示對在上源驛時眾將的救護之情,收邈吉烈、安敬思、李存璋、李嗣召等人為義子,邈吉烈改名為李嗣源,安敬思改名為李存孝,加上李克用的其他一些義子如李存信、李存賢等人共十三人,號稱“十三太保”。
唐僖宗接到李克用彈劾朱溫的奏章,果然不出所料,他根本無力去約束朱溫,只得兩邊說好話,和稀泥,為了安撫李克用,加封李克用為隴西郡王。
李克用在河東也休養生息了一陣之後,開始了四出征戰,派弟弟李克修攻陷了昭義軍的澤州和潞州,孟方立無力抵禦,只能退守邢州,以邢州、磁州、州三州為昭義軍。而李克用攻佔的澤州和潞州也叫昭義軍,從此以後,唐末就有了兩個昭義軍。
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