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話,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她們都不好意思說什麼過於露骨的話,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大家閨秀的涵養吧。
朱溫微笑了一下,道:“都回家吧,天涼了,小心受風寒。”
忽然山口梅子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朱溫的身後,猛然間神情大變,高喊一聲:“公主……”猛然跑了過來,一頭紮在黃穎的懷裡,哭泣了起來,哽咽道:“公主,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五年前聽說你被林言殺死,和黃王一起被傳首長安,我還以為是真的,哭了好幾天,真沒想到,今生還有再見你的日子……”
黃穎也沒想到能夠在這裡見到山口梅子,雖然有些詫異,但見到她一身貴婦的打扮,頓時就明白了,原來山口梅子已經是朱溫的妻妾了,這時的黃穎心裡不由的一酸,面部表情瞬間有些僵硬了。
可神情激動的山口梅子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急忙道:“公主,這些年你都在哪裡?過的怎麼樣?是王爺把你找回來的嗎……”
黃穎打斷她的話道:“我現在不過是一個階下囚,哪裡是什麼公主,以後公主這個稱呼就免了吧,萬一被朝廷知道了,就算是你們的王爺恐怕也不好解釋吧!”
山口梅子這才知道自己口不擇言說錯了話,現在朱溫怎麼說都是李唐朝廷封的王爺,弄一個大齊的公主回來可不是什麼好事,當即看了看朱溫,又看了看黃穎,不知道說什麼好。
朱溫卻不在意的道:“穎兒,到家了,以前的一切都讓他隨風而去吧,以後的生活還要重新開始,這是朱友文,咱們的兒子。”他把懷裡的朱友文抱了過來,指著黃穎道:“孩子,這就是你的親孃……”
朱友文搖了搖頭,道:“她不是我娘,我娘現在還在亳州呢。”在他心中還是記著把自己從小養大的康儉的夫人才是自己的母親,忽然朱溫說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年輕女子才是自己的母親,他一時半刻還是無法接受。
黃穎眼中也有淚光閃動,看著兒子長的白白淨淨的,眉宇間簡直就是跟朱溫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她心中不由的有些愧疚,孩子不滿週歲就被自己送出了皇宮,讓山口梅子帶走,這一晃就是五年,要說不想這個孩子那是假的,可在那種情況下,自己又怎麼能把孩子帶在身邊呢?作為一個公主,未婚產子,這種事情傳出去大齊皇家的體面豈不被丟盡了?更何況這個孩子還是她跟朱溫這個大齊的叛徒生的。
可畢竟是母女,天生的血緣關係把他們綁在了一起,這種血濃於水的關係不會由於時間的流逝而有絲毫減淡,相反的,經過歲月的積澱,更加的不可仰止。
黃穎一把把朱友文緊緊的抱在懷裡,流著淚道:“都是娘不好,娘不該離開你,是孃的錯……”
後邊的張小惠看著這一幕,心中也不由的一酸,對於眼前這個女子,他雖然沒有見過,可聽說過不是一次兩次了,在她剛到朱溫府上的時候,就聽朱友寧說過這個“很好看的穎兒公主姑姑”,也知道這個穎兒是前大齊的公主黃穎,是朱溫的紅顏知己,甚至因為她,張小惠還一度以為自己跟朱溫有緣無分呢。
可現在自己已經和朱溫成親有五年了,也有了一個兒子朱友貞,但很明顯,那個原本叫做康勤的被朱溫認作義子的朱友文是朱溫和黃穎的孩子,這一點只要是明眼人一看就能夠看出來。作為朱溫的妻子,她很清楚眼前的局面,也知道這種局面自己改如何面對。
張小惠走上前去,拍了拍正在激動的抱著孩子哭泣的黃穎的肩膀,輕聲道:“穎兒姐姐,我是張小惠,久仰姐姐的大名,只是一直以來無緣一見,今日有幸目睹姐姐的芳容,讓小惠感到三生有幸,快進府吧,以後大家都是姐妹了,以後王府裡還指望著姐姐來當這個家呢。”
張小惠的話很明白,以後黃穎就是朱溫的正妻,自己甘願退居下首,這一點就連黃穎也很是佩服。黃穎深深的看了這個比自己小著十來歲的美貌女子,心中的酸味略微減淡了一些,對朱溫的恨意也少了許多,這麼懂事的女子,怪不得朱溫能夠看上眼。
黃穎想說幾句自己並不是來跟朱溫團員的這種氣話,可滑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她心裡很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愧,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一旦說出了這句話,就可能與朱溫永遠的失去了緣分,這並不是她所想要的,她看了卡懷裡的孩子,想道:“就算是為了孩子,我也要在這裡生活下去……”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很能說的過去的理由。
一行人蜂擁進府,吳怡紹已經做了一桌豐盛的酒席為朱溫接風,朱太夫人和劉太夫人理所當然的並排做了首席。下首是朱溫和張小惠,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