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書吏、師爺都出來迎接,並親自問了碭山縣午溝裡的位置,讓縣裡的衙役跟著,縣令親自陪同朱溫派來的這些親兵一同前去迎接。
這縣令很是健談,一路上嘴就沒停過,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這縣令確實很高興,因為這碭山縣窮鄉僻壤的,幾百年來就沒出過什麼像樣的人物,如今出了一個節度使,他自己也感到與有榮焉。
在他想來,朱溫當了節度使少不得要關照一下鄉里,再說了,這碭山縣可是宋州的治下,宋州又歸宣武軍管轄,說白了這朱溫可是自己的上司,這一下如果把老夫人伺候好了的話,少不得升官發財。
縣令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個朱溫一家人這些年一直在劉崇家裡幫傭,朱昱也是劉崇家裡的長工,自己也暗自後悔為什麼不早點知道這朱溫的底細,如果早點知道的話就可以事先把老夫人安排妥當,或者大張旗鼓的親自給送到大梁,那樣的話節度使大人一高興自己升官發財指日可待呀。
一眾人等好幾百人浩浩蕩蕩的翻山越嶺的來到午溝裡,一進村,村裡百姓一陣驚慌,還以為是來了強盜呢,等到大家看到是大唐的人馬,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候正是當午,劉崇和朱昱兩人正從田裡幹活回來,正好碰到這幫人,朱昱是讀過書的,雖然沒有功名在身,可也算得上是書香世家,認得前面幾個是縣裡的衙役,還簇擁著一個穿著綠袍的縣太爺。
而後面緊跟著的是幾百名鎧甲鮮亮的軍爺,一個個膀大腰圓,出奇的是還趕著幾輛豪華的馬車,車旁邊還跟著一大幫丫鬟僕女。讓劉崇和朱昱一時間摸不清這幫人的來路。
他們雖然沒怎麼出過遠門,可縣太爺還是見過兩次的,他們也不費什麼心思去想這幫人的來路了,反正跟自己沒什麼關係,兩人遠遠的就跪在路旁,頭也不敢抬。
兩個衙役快走幾步來到劉崇個朱昱跟前,大聲道:“你們兩個抬起頭來,我問一下劉崇家怎麼走?”
劉崇一聽是找自己,又看看後邊有這麼多軍爺,連縣太爺都來了,這縣太爺連轎子都沒有坐,看來是急衝衝來的,一定是有什麼急事。
劉崇心裡害怕,渾身抖的跟篩糠似的,哪裡說的出話來,嘟嘟囔囔的不敢吭聲。倒是一旁的朱昱介面道:“不知二位官爺找劉大官人有何貴幹啊?”
這兩個差役也只是知道縣太爺是跟著那幫當兵的來劉崇家來找人,並不知道具體情況,一個差役道:“哪裡那麼多廢話,讓你說就趕緊說,耽誤了時間縣太爺怪罪下來可不是好耍的。再說了,這次是節度使衙門來的人,耽誤了時辰就是咱們縣太爺也吃罪不起。”
朱昱心裡也有些納悶兒,到底是因為什麼呢?前些日子他也聽在外邊做小買賣的老鄉回來說老三在外邊跟了黃巢,做了賊將,莫不是官府發現了自己跟老三的關係,這是來家裡拿人了?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心裡也是一陣害怕,可他畢竟是讀過幾年書的,當即平復了一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氣道:“既然是急事,我帶官爺們前去就是了。”
兩個差役聽說他知道路,急忙回去跟縣太爺稟報。
朱昱乘機跟劉崇小聲道:“東家,你趕緊先回家去,可能是老三在外邊做強盜的事情發了,人家到家裡來抓家屬來了,請東家趕緊回家去告訴我老母和我的妻兒,讓他們趕緊找地方躲起來,千萬莫要出來。有什麼事情我一力承當,絕對不會連累東家您的,拜託了……”
劉崇一聽腿軟的更厲害了,話也說不出來,連滾帶爬的就往家裡趕去。
劉崇跌跌撞撞的跑到家裡,一頭就裝了進來,腳下被門檻一拌,摔了個狗吃屎。這時正值七月,天氣炎熱,一家人都在院子裡的大樹下乘涼,劉母和劉崇的妻子正樹下在逗著孩子玩兒。朱昱的妻子正在縫補衣服,旁邊蹲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看,卻不見王氏,想來正在廚房做飯。
劉崇的妻子見丈夫慌慌張張的闖進來,有些生氣的道:“你這時怎麼了,火燒屁股了還是怎麼的?趕著去投胎啊!”
劉母見了劉崇的樣子也很是納悶兒,看了看他身後,卻不見朱昱,急忙問道:“崇兒,你這麼著急是幹什麼?朱昱呢?”
劉崇急忙道:“朱昱現在可能已經被官差抓了,我剛才臨來的時候朱昱對我說可能是朱三在外邊當強盜的事情被人告發了,節度使衙門親自派人來抓人來了,朱昱在後邊說拖住他們一會兒,讓我先回來說一聲,讓他的妻子和母親趕緊躲起來。可他們若是躲起來的話官府的人肯定要拿我們劉家要人的呀!”
他一著急三兩步上前一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