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在鋼刀快要砍到他頭上的一瞬間,一條鋼鞭從旁邊纏上了鋼刀,火星迸射,發出響亮的鋼鐵交鳴聲。一個黃巢的衛士轉手一刀砍掉了那個官軍的腦袋,濺了朱溫滿臉的鮮血。
朱溫一個激靈從沉思中驚醒,映入眼簾的是黃穎關切和不解的眼神。
朱溫猛的一夾馬腹,手中的朴刀在空中劃了個半圓,落在黃穎身後那個企圖偷襲的官軍的左肩,鮮血四散飛濺,他彷彿聽到了清晰的骨肉碎裂的聲音。鮮血彷彿能夠激起人心中的殺意,他沒有第一次殺人的想象中的手軟,根本沒有做絲毫的停留,刀起刀落,鮮血打溼了他的鎧甲,打溼了他的臉龐,他也沒有餘暇去顧及。
他卻沒看到,身後的黃穎對他的背影投以讚賞的眼神,靚麗的俏臉上浮現了一絲會心的微笑。長鞭翻飛,長刀揮舞……
第十七章 宋州圍解
黃巢一槍刺向官軍的一個將領,那人彷彿知道黃巢的厲害,揮刀把黃巢的銀槍盪開,虎口有些發麻,口中喊道:“黃叔叔別來無恙,請恕小侄甲冑在身不便施禮。”
黃巢定睛看清來人,怒道:“原來是你,朱瑄,你父親朱慶縱橫河南,何等英雄?你不思為父報仇,竟然投降了官軍?”
朱瑄笑道:“家父販了一輩子私鹽,積累了無數的財富,最後不還是落得個抄家身死的下場?黃叔叔英雄了得,如何忒不明白事理,早日投降大唐還能得個一官半職,你難道沒有看到家父的下場嗎?”
原來朱瑄的父親朱慶在宋州也是以販賣私鹽為生,和黃巢也曾有過不少來往,二人交情匪淺。後來朱慶被官府捕獲殺害,朱瑄也發配青州充軍,如到了王敬武麾下。
黃巢怒極,大喝一聲道:“住口!我今天就替朱兄除了你這個逆子!”黃巢含怒出手,豈同兒戲!虎頭燦銀槍如怒龍出海直奔朱瑄。
朱瑄連砍三刀,刀刀砍中黃巢的銀槍,三股勁力才勉強化解了黃巢的一擊,朱瑄雙臂軟麻,心中驚駭。心道這黃巢功力果然不在父親之下,勒馬便退,兩旁親兵趕忙衝上。
朱瑾、朱瓊弟兄兩個見堂兄遇險趕忙來救,三兄弟聯手這才勉強抵住黃巢的銀槍。
朱溫和黃穎兩人也在數十名親衛的配合下左衝右突,殺傷不少官軍,朱溫肩頭後背兩處傷痕觸目驚心,鎧甲早已破爛不堪。黃穎左臂也有一處刀傷,鮮血還在不住的流出,她卻沒有時間去包紮。
戰場上一不留神就是天人永隔,沒有人能夠倖免。
朱溫心裡罵了一句:什麼百萬軍中可取上將首級,都他孃的屁話。再好的武功,一百個普通大兵也足夠把你亂刀分屍。
他心中一邊罵著羅貫中對戰爭場面的誤導,手中補刀沒有一刻停留,左右揮舞,轉眼間又砍倒了五六人,右腿也被官軍的長矛刺傷,鮮血直流。
戰爭從開始到現在不過只有一刻鐘,朱瑄三人帶領的兩千四百名騎兵只剩下一千人。黃巢等人身邊的鐵衛只剩下百餘人,黃巢、黃穎、朱溫三人個個帶傷。
戰況之激烈可想而知。
林言率領的騎兵已經不遠了,黃巢濺滿鮮血的臉上浮起微笑。
王敬武和曹全晸命人吹響了撤退的號角,朱瑄兄弟三人心有餘悸的率隊退走了。
他們雖然也經歷了不少的戰爭,也剿過匪,可他們沒有見過能有人像黃巢的五百鐵衛那麼能戰的人。他們用不足四百人的代價,讓自己損失了一千五百人,這是什麼樣的軍隊?
朱溫看著潮水般退去的官軍,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這時才感覺右肩、後背、左腿幾處傷口火辣辣的痛,不禁吸了一口涼氣。
黃穎簡單的包裹了一下左臂的刀傷,看了眼朱溫那痛的有些扭曲的臉型,皺眉道:“真的有那麼痛嗎?”
朱溫呲牙咧嘴的道:“你說呢,我的血都快流乾了!”他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不禁有點緊張,加上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
蒼白的臉上點點斑駁的血跡,破爛的鎧甲歪斜的掛在身上,頭盔不知什麼時候就沒有了。這副形象怎麼看怎麼像打了敗仗的逃兵。
黃穎不由笑了笑,道:“流一點血怕什麼,在戰場上能活下來就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
朱溫看了眼滿地的屍體,心裡黯然。是啊,相比他們來說自己已經是幸福的了,雖然受了幾處傷,最起碼沒有性命之憂。
幾名軍中郎中模樣的老者趕忙上來檢視眾人的傷勢,所幸幾人都是皮外傷,上些金瘡藥止住血,包裹一下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朱存和朱珍二人也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