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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也不要告訴人家和趙世卿有關係,免得惹來麻煩。

吳登會意地點點頭,說自己不會閒得沒事幹到趙世卿面前瞎問。然後他往吳湜看了看,恩恩了兩聲,自言自語地說既然父母丁憂,那麼還要三年,還早還早。突然他又啊了一聲,交代符強千萬不要對人說起自己正在父母丁憂期間,要不巡查御史們打都要把他打出考場。

符強來到這個世界,才喝第二次酒,藉著敬師的藉口,頻頻舉杯,自己趁機好多灌幾口。

沒想到吳登幾杯下肚之後,話多了起來。大罵朝廷那些昏官貪贓枉法,誤國誤民,皇帝又自暴自棄,放任自流。說現在朝廷之上言官把道,譽非飾奸,指鹿為馬。民間又有各派黨徒,顛倒黑白,惑亂人心。現在這個大明已經是上下頹廢,內外交憂,離朝綱傾覆,四方崩潰的日子不遠了。

齊氏和吳湜都抱歉地向符強笑了笑,讓他不要在意,說吳登喝了點酒就會牢騷,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吳登從萬曆罵起,把閣相、六部卿、都察院等各部院大吏都一個個都罵了過去。說葉向高想獨霸著首輔的位置,怕李庭機上朝掌事和他爭權,故意慫恿東林書院在民間製造輿論,壓制得李庭機不得不閉門不出,現在幾乎成了一個廢相。

那個李庭機整日裡想著板回先手,也暗地裡支援其它各黨反對東林。這些傢伙都不是什麼善良之輩,本來就看著東林不順,現在就更變本加厲了。

至於那些東林黨,吳登說他們也是無比齷齪。東林的學子大多來自江南,江南因為小說風氣鼎盛,所以他們對白話文使用的更為得手。他們為了讓自己的勢力能夠在朝官中佔居更大的份額,竟然提議本次恩科用白話文應試,簡直就是不把天下其他學子放在眼裡。

那個葉向高因為借用了東林勢力,欠了人家人情,又不得不替東林在朝廷上討些好處,所以就應了東林的要求,在庭議上力主這次恩科使用白話文應試策論,另外還附議李三才入閣參政。

不過東林黨算盤也只打上了一半,他們想把李三才推進內閣,那個葉向高表面上當然要表示支援,暗地裡那裡會肯?朝廷裡現在雖然是葉向高和李庭機同為閣相,可是李庭機閉門不出,等於葉向高就是獨相首輔。這大權在握,誰還願意有別人來分權啊?

所以有葉向高在後邊動用自己的勢力去各黨中搞平衡,這李三才入閣的庭議,是絕對不可能被透過的。

“當然。葉向高也打錯了算盤。”吳登搖頭晃腦地說:“他忘了那些東林學子入仕之後帶來的影響,雖然這些人能夠在朝堂上幫助他,但是也能裹著他深陷東林陣營。嘿嘿,日後他要是想脫身東林和其它派的黨爭,那也是沒有辦法的。”

。。

第三十節 師傅牢騷(下)

吳登罵到趙世卿時,嘲諷他水平太次,連朝堂上算金銀的比例都算不清楚,還厚著臉皮當了這麼久的戶部尚書。說這老頭那天跟他說起朝堂上臺灣挖金的爭論時,按一兩黃金比八兩五錢銀子的比價,算出四十萬兩銀子等於四萬七千零五十八兩八錢黃金的價錢。哪簡直就是狗屁算籌水平,四十萬兩銀子那是等於四萬七千零五十八兩八錢二分三厘五毫二絲的黃金!

吳湜突然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往他爹看了一眼,說:“是四萬七千零五十八兩八錢二分三厘五毫二絲九忽四微。”

符強立即就傻了眼,這小妞心算也太厲害了吧?別人才說兩句話的功夫,她就把數字都算到小數點後面七位數去了!

吳登張著嘴愣了一會,馬上問符強看見沒有?連他的女兒都比趙世卿厲害幾十倍,就更不用說他自己了。接著也不等符強表示贊成,繼續說趙世卿膽小、固執、死板。明明人家虛報的帳目上來,雖然帳面上無懈可擊,可是一看就知道里邊那些報帳和核賬的人有鬼。自己跟他出主意說應該駁回重核時,他卻說要是把這些帳目駁回,那些人貪不到錢,就會去截留真正用在正當處的銀子,那時候戶部的工作就更無法施行了。

罵到這裡時,吳登拍了一下桌子,說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讓那些言官們去勘劾?朝廷養這些言官們是吃屁用的?

話題說到言官身上,吳登又大罵言官,說他們一個個都是卑鄙奸詐,手裡收著地方大吏的銀子,嘴裡替他們說好話,還要裝著廉潔混住在公廨裡。整日裡勾心鬥角,把個朝廷鬧成了市井潑皮吵架的地方,渾然不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又說言官們只有一個熊延弼除外,不過這個熊延弼馬上就要死了,估計還會連累他帶來京城的那個伏波將軍,到時候兩個人死在一塊,還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