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新衣服。
“行舟哥哥,別笑了,眼睛都沒了!”武暖冬終於怒了,一巴掌按在武行舟的嘴巴上。
“哈哈,太開心了,沒事沒事,我不笑出聲!”
武暖冬翻個白眼,就是因為不出聲,乾裂著嘴巴一口白牙的讓人毛骨悚然。
片刻,武行舟再也笑不出來了,滿頭汗的抱緊包裹,警戒的瞪著四周。
這是一片老樹林,算是回村路上最偏僻的地段,稀有人煙,大樹有兩個成年人腰粗,若是躲幾個人真不成問題,過了樹林,便是熱鬧的平吉鎮,治安還算可以。雖說平時沒聽說過有劫匪什麼的,但是這災年誰又說得清。
或許是老天看不得武行舟的鐵公雞模樣,一列人馬賓士而來,土路瞬間暴土揚長的,驢車上的兩個人頓時迷了眼睛,咳嗽不斷。
武行舟這才放下包裹,回身半抱住武暖冬替她遮住了塵土。等人馬走了許久,那份喧譁慢慢歸落,驢車重新出發趕路,可沒走兩步,只聽噗通一聲,從前方茂密大樹上摔下兩道身影,血染一地。
“暖暖別怕!”武行舟連忙擋住武暖冬的眼睛。經過災荒,他也見過不少死屍的模樣,反倒是小妹被保護的很好,眼前這兩人流血如此多,必然活不成了,別在嚇著小妹。
“沒事!也許還沒死!”武暖冬耳清目明,看清兩人是疊著摔落,壓在底下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但上面稍小個頭的人應該還活著。
“行舟哥哥,咱救嗎?”
“看看再說!”武行舟跳下驢車,先一步上前探了探,果然如武暖冬所料,小個頭的人活著另外一個斷氣多時,“咦!”等人翻了身,武行舟驚詫的叫了一聲,“是個孩子!”
武行舟稍作考慮終是託著他來到驢車處,武暖冬幫忙把人抬了上去。
說是孩子,也比武行舟大,看起來十四五歲,哪怕沾了不少泥灰都能看出面色慘白慘白的,腹部、胸口有兩道半臂長的血口,露出猙獰的血肉,先前可能是上了藥勉強止住血,從樹上摔落想來是傷上加傷,又開始流起血來,那身紫色緞面圓領長袍上慢慢殷出黑色的血跡。
“這麼流下去早晚會死!”武行舟焦急的拍拍腦袋,這裡離鎮不遠,但是誰也說不準剛才那隊人馬是不是少年的仇人。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下定決心,從天災裡闖過的人同情心都磨去的差不多了,不過看是個比武春息年齡大不了多少的孩子才會心生善念,畢竟武春息同樣出門在外,若是遇到難事希望有人也能幫一把。
武暖冬從她那個萬能包裹裡掏了掏,掏出幾根新鮮的大薊放嘴裡嚼嚼一股腦的糊在了少年的兩道傷口上。之後抬起少年的頭用水葫蘆做掩蓋,給他餵了口靈泉水。
傷口立刻不流血了,而且有慢慢癒合的傾向。幸好草藥混著血水糊的紅紅綠綠的看不仔細,武行舟本身也不是細緻人,見不流血趕緊往他身上鋪了一層乾草,趕車繞路往村裡走。
“暖暖,咱先不去鎮上了!”去鎮上沒譜就遇上先前的那些人。
“不去了!”武暖冬也同意,帶著這麼個棘手貨不能往人槍眼上撞。
最後兩人避開村民,把人送到神虎峰武暖冬發現的一個山洞裡,山洞半人高,只夠躺兩個人的。那些乾草湊合鋪了個床,武暖冬又餵了他不少靈泉水,見人呼吸逐漸平穩,兩個人慌里慌張的回了村。
到家把事情跟武夏至和武秋止說了,四個人決定當做沒這回事,慢條斯理的吃了午飯,武行舟和武夏至去鎮上繼續買家用的東西,武秋止在工地幫大嬸們做飯,武暖冬則還是上山採野菜,按照往日的活動路線,免得村民生疑。
第五十二章、顧念
武暖冬帶了武行舟一身乾淨衣服、吃食和之前家裡備下的外傷藥返回那個小山洞,彎腰進洞。這時人還沒清醒,身子燙燙的,應該是發燒了。武暖冬直接坐在那人的頭前,搬起他的腦袋放到腿上,用空心蘆葦杆充當吸管插在他嘴角,自己含口水,對著吸管送去一口水,大概五六口,那人的呼吸越發平緩。
武暖冬解開他的衣服,用勾兌了靈泉水的溫水替他擦淨了上半身的血汙和殘留的藥草,露出健壯身軀上的半癒合傷口和其它幾道陳年舊傷疤。兩道新傷深入骨髓,若不是之前武暖冬喂的那口純淨靈泉水,怕是這人的腸子什麼的都要流出來了,更不用說心口的那道刀傷了。
少年十四五歲,身體上居然有如此多的新傷舊疤,來歷想來不凡。
不過這些和武暖冬沒有任何關係,等不到少年醒,她就該撤了,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