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畢竟分家了,各家有各家的活計不能天天上家來,武暖冬等於是武秋止陪玩陪哄的拉扯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秋止呀!不用多說,大嬸孃明白,你們都是大嬸孃看大的,娃什麼樣我還能不知道。暖暖是被咱們慣過了,但是娃是好娃,懂事,就是那膈應人的……唉!”畢竟是四妹的親人,當著孩子面錢氏也不好多說啥。只怕那一根筋的兒媳婦轉不過彎,恨上自家人做出錯事。
這時武暖冬奶聲奶氣的在門外喊起,“大嬸孃,開門,快開門!”
“來啦!”錢氏連忙推了門,眉頭一揚,“哎呦我的寶兒,怎麼拿這麼多東西,別燙著,你田嫂嫂呢?”說著,忙雙手接過武暖冬懷託著的三個大海碗,對田氏的不滿加深。
“田嫂嫂盛湯呢!”武暖冬從懷裡取出勺子,坐到床邊主動拿過一碗飯,睜著大眼認真的看著武秋止。
武秋止以為暖暖餓了,連忙說:“暖暖先吃,三哥哥不餓!”
“暖暖喂三哥哥吃飯,啊——”武秋止一見飯勺靠近下意識的張開嘴,被武暖冬塞了滿嘴都是。武秋止的小臉一下子紅了,怎麼能讓妹妹喂他吃飯。
“暖暖我自己來!”
“暖暖喂的香,一口蛋一口菜一口飯,吃完長高高,啊——”冬天獵物少,武天崇和武天德並沒有什麼收穫,還是幾個孩子爬樹掏了鳥窩得了十幾枚鳥蛋,兩個大人則挖好陷阱,去河邊撈了幾條小貓魚,回來路上碰巧遇到一片竹林挖到了些冬筍。
糙米做的粥,把鳥蛋打進去,煮得稠稠的,小貓魚熬成湯專門給病人吃,魚撈出來和醃筍尖下飯。
武秋止心頭滋味百生,嚥下嘴裡的粥,想笑淚卻流了出來,“暖暖還記得?”
碗放腿上,武暖冬抽出帕子給武秋止擦了擦蠟黃的小臉,心鈍鈍的痛,“三哥哥不哭,暖暖心疼。”武暖冬簡直是蜜罐裡泡大的,三歲時稍微知事了,知道自己是一家老小的寶,學會了挑食的毛病,遇到不愛吃的便不吃,大人忙農沒時間喂,全是七歲的小秋止追著、哄著才能餵飽,等小秋止吃的時候,飯菜已經涼個透。直白點說,武秋止算是武暖冬的半個小娘。
“不哭!”武秋止擦乾了淚,不好意思的埋頭吃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暖暖懂事,他的心倒酸酸的不好受起來。
兩兄妹你餵我吃、巧言輕語的氣氛融洽,一點兒都不用大人操心,錢氏便不再關注撥了小半碗稀飯安心的喂起武山河。
武行俠和武行義餓壞了,三口兩口吃的乾淨。他們也怪,別人生病沒什麼食慾,他們則是胃口越來越好,精神頭也越來越足。
田氏端著湯盆進屋,看到乖巧懂事的武暖冬給武秋止餵飯時眼神暗了暗,後面跟來的趙氏取了武行俠和武行義的空碗,一一盛滿魚湯。
“這湯可真鮮!”武行俠讚道。
“飯也好吃!”武行義介面,“二嬸孃,您做的飯越來越好了!”
趙氏憨厚一笑,“哪是我做的好,是這裡河水清甜。”
沒想到二嬸孃一下子看透了問題本質,水缸裡的水全由河裡打上來,兌了空間水不甜才怪了。
幾個人吃的很香,武山河小嘴鼓鼓囊囊的一口不剩,連打了好幾個飽嗝。
幾個女人收拾碗筷,武行舟剛好燒好沸水,趙氏把碗勺放了進去開始煮泡。
武家四兄弟進了茅草屋,幫兒子、孫子擦身,攙扶著解決大小便,換暴曬的乾淨衣服。之後一家人在院外開始了晚飯。
本來輕鬆的心情,到了第二天蕩然無存,老天又給了武家重重一擊。
武天賜和武行舟同時病倒了,連床都沒能起來。
天花向來對孩子更為無情,武暖冬無法,親自喂水的哥哥又多了兩個。
只有武山河沒有這種待遇,田蕙蘭提防武暖冬跟提防偷兒似的,一旦武暖冬靠近武山河,眼珠子不帶動窩的盯著。
武行俠想要勸說田蕙蘭,卻總是被田蕙蘭措不及防的轉移話題,他本身也沒那麼多精力,這事便不了了之。
等到快午時,天不亮就去檢視陷阱的武天崇被去尋他的武天德和武行海背了回來。
武家在逃荒途中只帶著武行俠的佩刀,三個月過去了,那把刀使用率過高鈍的不能在鈍,所以武天崇才會用挖陷阱的方式捕捉獵物,臨時製作的弓箭因為材料有限,只能獵殺兔子、山雞一類皮薄的野味,面對大型野獸便會束手無策,光憑武技。
今天不湊巧,武家人盼了許久的野豬被武天崇一人碰到了,一兩隻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