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看他一眼,自然地道:“我總得串供吧,我同水火童子說你是我娘送的。不過我主要是說我發現你做東西很好吃啊,我爹孃說送一些給他們嚐嚐。”
陸壓:“……”
陸壓:“我給你煮肉,還要給你爹孃煮?!”
佳澤理直氣壯地道:“我爹孃要確認一下,我說吃得好到底是安慰他們,還是真的吃得好。”
當父母的總覺得孩子在外受了委屈,東海旁的小河而已,能有什麼好吃的呢。
“……”也不知道為什麼,陸壓一時之間說不出反駁的話。他已知佳澤父母身份,倒是三界有名的,當初龍漢初劫,龍、鳳、麒麟三族大戰,尚在巫妖之戰前頭,留下許多傳說,陸壓也曾聽聞。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而且陸壓也從未和父母有過這樣的經歷,他太早失去父母了,而且妖皇並非情感外露之輩,半晌才幹巴巴地道:“……反正我才不燙呢。”
佳澤自顧自把一部分肉分出來,“待會兒這些就遣水官去送了。”
陸壓:“…………”
……
陸壓懷疑佳澤可能會什麼水族邪術。
——就像大蜃吐氣為幻景,叫人分辨不清,充滿迷惑性。
他也不知道怎麼的,自己就迷迷糊糊把肉燙好,然後給佳澤送往他父母處去了,完全沒察覺!
陸壓正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以及如何報復小泥鰍,就見佳澤推門進來,一手捂著頭,另一手還拽著一團水草,眼睛都紅了。
“怎麼了?”陸壓臉色一沉。
佳澤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坐在他對面,嘴裡卻道:“沒,沒什麼,方才有個螺女來送我她親手編的披風,好像太緊張,螺殼跟我磕了一下。”
龍族的身體是很強壯的,但是佳澤在長角期,那對角還有些嫩,就像人類十指連心一樣。他也沒忍心責怪那螺女,畢竟螺女是在他面前太緊張,突然變回原形才不慎磕了一下,她自己都自責得要死了。
陸壓一聽,便盯著他手裡那團雜亂的水草,嘲諷地道:“這是披風?看不出來!”
深墨綠色的細細水草編成的披風,因為手藝不精,這麼拿在手上時,還真是一點型也沒有,陸壓鄙視得理直氣壯。
佳澤隨手把披風放在旁邊,含著眼淚說:“你關注些什麼去了,我疼著呢!”
作為小龍王欽點專司揉角、燙肉的存在,陸壓這才回過神來,抬了抬下巴。
佳澤有些氣地把腦門抵在籠子上,細細一看,他那龍角頂端果然紅得有些明顯,並非之前的淡淡血色。
若在陸上,興許是吹兩下,這裡是水下,陸壓也不知龍族是如何做的,上手會不會太重?他只看了一會兒,鬼使神差,竟是貼近了一張嘴,在上頭輕舔了一下。
舌尖滑過玉色的龍角頂端,溫暖柔軟的部分與之相觸,佳澤抖了一下,手抓緊了籠子的豎欄,眼睛都緊緊閉上了,兩滴眼淚被刺激得從眼角沁出來,融在海水之中。
陸壓也感覺到佳澤一下緊張起來了,但不像難受的樣子,他有種古怪的感覺,並未就此罷手,甚是一手按住了佳澤的脖頸,又一次舔舐過去。一觸碰到,手底的小泥鰍都微微發抖,令陸壓有種別樣的快意,甚至合唇含了一會兒,舌尖繞著龍角發紅之處摩挲。
佳澤面色潮紅,雙目緊閉,喉間哼唧幾聲,一副極為忍耐的模樣。
陸壓啟唇吐出龍角,這時才有些回神一般,看到佳澤睜開眼,泫然欲泣,心下彆扭,輕輕推他一下,“好些了吧。”
佳澤含糊應了一聲,轉身遊開了。
……
……
佳澤那天把水草披風放在籠邊,陸壓就盯上很久了,但是他伸長手也夠不到,猶豫了半天,待佳澤不在的時候,他便心想:原本就早該把籠子弄破了。
太陽真火焚燒世間萬物,即便在水下,也毫無阻礙地燃燒著,將鍍金寒鐵籠燒融。陸壓一步跨出了籠子,將那披風撿起來,拿在手中看了一會兒,近距離確認果然編得很爛,順手燒掉了。
這個時間,也不知道小泥鰍在做什麼,陸壓負手往外走,卻覺整個水域晃動了一下,心下感覺有些不妙,趕緊朝著震源遁去。
九灣河的水族都四散逃逸,或是縮在水底的石縫之中,唯有河中小龍王正與一黃衣道人在鬥法,只是佳澤似乎有些不敵之象。
陸壓面色一冷,抬手揮出一道太陽真火,將黃衣道人圍住。
黃衣道人猝不及防,甚至一瞬間沒有反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