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自然,又何須外求?世間有許多事,不能只看表象,或許看似繁花似錦,其實落英繽紛;或許看似晴空萬里,其實風雨將至;或許看似千里冰封,其實大地回春;或許看似廢墟處處,其實永珍。老先生,與其外求,不如安心自得,一朝明悟,說不定別有機緣。”
“是。”賀知章知道自己心急了。
不過他能有這個答案。
已經滿足。
他內心不夠堅定,無非是從來沒有看過真正的仙人。
現在看見眼前之人與眾不同,而且口出奇言,似是點化自己,頓時心中大安,又一陣狂喜。
李奧沒有跟這位老人談論什麼仙家之術,他也不會這些,也沒有談論詩文,這方面同樣是他的短板,如果打打殺殺方面,李奧倒是敢說自己算是一個內行人……
“老先生,久慕四明狂客之名,小子今天請老先生吃頓飯吧~”
李奧記得小時候上學。
背過這位賀知章大詩人的詩可不少,比如那首‘詠柳’。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又比如同樣經典的回鄉偶書二首。
這次前來。
除了看看這位四明狂客到底是什麼模樣,還有心請對方喝一杯,這位老爺子可是‘知章騎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的老酒仙。
不過看看對方晚年一心求道。
李奧乾脆亮一手。
他伸手。
向鑑湖輕招。
湖中有無數的魚升起,然後隨意挑了一條大的赤紅鯉魚,手指輕點,真空之刃閃現,恰到好處地將魚身清理一遍,再穿過蒸汽,自動配上姜蔥,滴上料酒,憑空盛入骨瓷的碟中,輕輕擺放在目瞪口呆的賀知章面前。只見此菜在一曲亭中熱血騰騰,魚魚撲鼻,上面料酒的點點露珠灑在熟透的魚身上,似乎要散發著點點光芒。
等李奧在其面前擺在碗筷,再緩緩倒上一杯花雕酒,賀知章這才如夢初醒。
他激動得渾身顫抖,正準備站起來向李奧致謝。
李奧伸手阻止。
微笑道。
“老先生你是前人長輩,咱們不以身份,只以出生先後而論,老先生,不必多禮,坐。”
賀知章在李奧示意下,嚐了一口魚肉。
驚覺這道美食中。
有種鮮美。
難以言喻。
其滋味融入魂魄百轉千回,一瞬間,彷彿回味了自己整個人生。
自幼年苦讀到上京赴考,再到一舉得中狀元,春風得意,然後仕途順利,節節高升,再到老年,告老還鄉尋求得道,興千歲觀,建一曲亭,閒讀經書,靜寫詩文,自娛自樂……這一生回味起來,甜蜜無比,有皇帝青眼相看,又有太子禮遇有加,更有酒友金龜換錢,絕無半分遺憾……
當一杯花雕入喉,直下腸胃。
更是通體舒泰。
飄飄若仙。
賀知章在李奧的勸飲下,喝了個酩酊大醉。
等他酒醒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他急問身邊伺候的小道童:“那位仙長貴客呢?”
“那位仙長在太公您醉倒之後,叮囑我好生照料,然後踏湖而去,不出百米已經消失不見了。太公,那已經是昨天之事,您醉倒一天有餘了。”小道童恭敬地回答。
“可惜大醉,錯失機緣,。”賀知章搖頭嘆息。
不過有李奧出現的肯定。
他反而安心了。
既然世間真有神仙,又跟自己說有不求自得,那麼證明自己仍有仙緣,只是修行不足,沒到時候。
賀知章一看書桌上還擺放著那瓶古越龍山,再想起昨天喝的花雕,頓時詩興大發,跟身邊小道童吩咐:“速速磨墨,我要作詩!”
此時的李奧已經出現在東都洛陽。
在一間酒家。
他看見了兩個很特別的人。
這兩位的名氣可以說超越了整個時代,壓倒了整個盛唐。
無論後人怎麼排,這兩位的名氣和才華在大唐之中都能穩進前三,甚至乾脆就是第一和第二。
當然。
現在的他們有點倒黴。
一個被皇帝不爽直接趕出了長安,流離到洛陽。
另一個更不用說了,現在根本沒什麼名氣,而且以他一生的倒黴程度來看,現在的困頓只是開始,以後還要繼續倒黴幾十年。
“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