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前世受到那麼多挫折,也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她回來了,回到廣平二十九年,回到父親還活著的年代。
她要去見父親,千萬裡也阻止不了!
“嬤嬤日後別與我說子皓怎樣怎樣了,總說他年紀還小,可我覺得,他主意不少,有沒有我這個姐姐,倒也沒什麼。”
“可,萬一他把姑娘曾經遇鬼的事情,告訴外人怎麼辦?”
“放心,他不會。”
因為他是個無比重視名譽的人啊?那含著狗血的食物,只是證明心中的論斷罷了,他才不會宣之於眾呢!有個二嫁的母親,再有個被“髒東西”附身的姐姐,那他的鴻鵠之志、滿腔的抱負,怎麼辦?
……
旁人遇到一無所有的境地,怕是一蹶不振,再也爬不起來。但俞清瑤越挫越勇,最後的姐弟情分沒了,也說明,她再也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
都這樣了。還怕什麼!
畏懼名聲有礙,處處忍讓?屁!參加各府宴會時,旁人衝她笑。她也沖人笑,若是指桑罵槐,毫不客氣的回罵過去!
一直跟端王那邊有聯絡,:。主要是逍遙別墅的錦娘、順娘一個個過來,指點這、這點那。像是為“冊立”做準備。俞清瑤耐著心敷衍。
暗中,她讓胡嬤嬤負責打點“前往北疆”一行所需要的物品。棉衣棉褲,這是少不了的,但不能太精緻,最好跟市井中尋常婦孺穿的一樣;藥品若干,防的是路上風寒;盤纏;嚮導一到二人;騾馬兩三匹,牢固車子;此外。還有最重要的路引!
東西不多,但真正操辦起來也不簡單,胡嬤嬤做事牢靠,可沒有吳嬤嬤那樣幹練精明,關鍵是要瞞著靜書齋上下,更要瞞著端王那邊的人。否則,想走都走不掉!
這一日,俞清瑤像往常一樣,被請到“別院”去。路上,遭遇了車禍。
命運。真是沿著它既定的軌道啊!相同的場景,出現了。失控的駿馬,從天而降的“天神”,解救無辜的差點被壓成肉餅的她。
景昕。
這一次。算是正式認識了?
看著抱拳笑著看向自己的景昕,“驚魂未定”的俞清瑤由侍女攙扶著,屈膝道謝救命之恩。不知怎麼,這回看到俊美非凡,五官如刀斧劈刻而成的景昕,她的心,仍舊有一絲絲的悸動。
告別時,她回頭望了一眼,眼中神色複雜,欲語還休。
為什麼呢?
為什麼明明知道景昕的人品,知道他對自己真真不過“萍水相逢伸把手”,為什麼還會心動?她把前世今生從頭過了一遍,沉思了許久,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
原來,令她悸動的,不是景昕這個人,而是他的恰好出現。
他在險死還生的時候出現,他像上天特意派來,解救絕境的自己,他的笑容,開朗陽光,彷彿能照射到她心中,給她絕望悲觀的人生注入了新生活力,其他書友正常看:。
他是她前世唯一的一抹色彩。動人的,值得紀念的。
雖然最後才知道,他不是她的良人,更非值得依靠的人。
先到焦老的別院內堂中,見過休沐的端王。
端王一身月白蟒袍,頭戴紫金冠,一顆龍眼大的明珠明晃晃的鑲嵌其中,越發襯得其貴氣逼人。隨意摩挲著白玉鎮紙,貌似無意的說,
“來的時候,遇到了齊國公二公子?他的武功不錯吧!”
語中,似有試探之意。
俞清瑤非常警醒——她深知就算生母嫁給了眼前的男子,她也不過是隻麻雀,飛不上枝頭當鳳凰。前朝有皇帝昏庸,納了一個二嫁女為妃子。後來那妃子走運,生下麟兒,成來皇帝。新皇帝把跟皇家毫無血緣關係的同母異父姐姐,封為公主,曾引史官褒貶不一。
可不管怎樣,她從來沒想過,母親將來生育了跟端王的孩子,自己有那份運氣封為郡主?應該說,絕無可能吧。只要周芷苓母女少找她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比如今天的車禍,會不會是周芷苓所為?
她態度如常,垂著眼簾,恭敬道,“清瑤不懂武功,只是覺得齊國公二公子能制發瘋的馬,應該很強吧?”
“呵呵,這便算強?”
端王擺擺手,心道什麼是高手,小丫頭怕是一輩子也見不到,沒個對比,哪裡知道誰強誰弱?可他試探的心未減,調笑著道,“景昕今年十六,頗有齊國公當年風範,:!京城裡不少女兒家心繫與他,呵呵!清瑤若是……”接著,眉頭一皺,
“我與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