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絲,,這幾日正在研究一副‘花開富貴圖,。”相比繡花,刻絲的技藝要難多了。她的女紅,經過了前世飢寒交迫的生活,很難沉下心來像一般女孩那樣,精益求精,花上一個月、乃至兩個月的時間研究一件衣裳怎麼裁剪·怎麼配色。就為了好看那麼一丁點。
缺乏耐性,她的女紅手藝只能算是中上,永遠到達不了頂尖,叫人一往就驚豔。倒是刻絲······不僅要心靈手巧,更要陶冶藝術情操,或許她的天份在這裡?
“哦·刻絲啊?”沐天華微微有些驚訝,“刻絲一般人家用不起的。瑤兒,你爹……有沒有說把你嫁給誰?”
那個混蛋?
不給她添亂就很好了,怎麼敢指望他!俞清瑤的俏臉上浮起一層怨怒,“不知。”
“可他······不是回來了嗎?況且你大婚,怎樣也得通知亳城老宅的人,總不能你就在舅舅家出嫁吧?你可不姓元啊!俞家也是書香門第,大約不會允許自家的女兒在親戚家出嫁的。”
天地可證,沐天華說這番話的原意是好心的,提醒俞清瑤不要忘“本”,不要忘記“根”。定國公府、安慶侯府再好,那是親戚,不是本家人。況且在親戚家出嫁,外人說什麼難聽的都可能——比如貪慕虛榮,遺忘祖宗。
“上次見的堂兄,做過縣令的,叫什麼來著?”
錦娘順口回答,“子軒少爺。”
“是是,他相貌人品不差。瑤兒啊,你不小了,當知道為人處事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亳城老家,到底是你的根本,不可放棄。不如尋一個尚可的,由他出面跟本家人打交道,至少不會陷入四面楚歌的地位,求助無援。”
俞清瑤真心想問,你也知道為人處事,不能由自己的性子來?那你怎麼就私奔了呢?你也知道名聲廉恥,怎麼就能厚顏坦蕩的面對前夫和子女呢?還讓俞子皓掛俞家的姓氏……這種前後因果關係,使得俞清瑤內心無比的反感,疲憊。
“我不能。”
“為什麼?娘教你的都是金玉良言啊!”
“母親的好意,清瑤心領了。只是清瑤自小······算了,很久之前,不必再提。”俞清瑤心道錢氏心中只有小兒子,哪有可能為她的婚事千里迢迢來京城?至於其他人,都分了家了,以前不指望巴結她們這一支,現在更沒可能了。
她心中反感沐天華拿俞家說事,反駁起來好不留情,
“母親在俞傢什麼處境,清瑤便是什麼處境。”
錦娘見沐天華眉頭一皺,又捂著胸口,急忙喝道,“姑娘,夫人是一片真心為你,你怎麼又氣她!”
俞清瑤緊緊盯著沐天華痛苦的神色,誰知道,她的心也在流血,也痛得縮成一團。
“清瑤說得實話。母親看過鏡子便知。”
她長著一張沐天華的臉,加上現在天下皆知她生母與端王的私情,俞家的面子早就丟到爪哇國了,想他們對自己好顏色,怎麼可能呢?
許久,沐天華緩和過來,再見俞清瑤,心中無力極了,心道“我是真心想善待女兒啊,奈何她滿身刺,想靠近都不能”。只得道明來意,把準備好的一匣子璀璨珠寶,推到俞清瑤面前,
“這是為孃的一點心意。”
“啊!”
被晃花了眼的俞清瑤驚了一下,略微一看,便看出了這匣子珠寶價值不菲。可她再喜歡,也不敢拿這燙手的東西,急忙拒絕,“不可。清瑤的嫁妝已經足夠豐富了。”
“傻孩子,那是以前的,你外祖父留給你孃的。現在孃親新準備的,為我女兒添妝。你看看,可喜歡?”
二三五章 駙馬
紫檀木鉗寶匣子原是一套,有大中小三種型號,一起放在俞瑤的面前。//小的用紅色絨布鋪墊,整齊的擺放著十幾種耳飾品,三色碧璽耳環,紅珊瑚耳墜,最名貴的要屬“蝴蝶穿花盤金耳環”,圍繞著耳朵的形狀,有如蝴蝶翩翩起舞,設計精妙-,十分美麗。中的則是一串串項鍊、手串組成,最多的是翡翠,碧翠、紅緋、雲紫、翡翠珠顆顆渾圓通透,色澤均勻,做功和成色都是上上品;大的匣子開啟,分四五層,層層放著各種髮簪。赤金鑲紅寶石、鑲東珠、瑪瑙的且不提了,約有十幾二十件,最下面的放一些特色的,如桃木簪子,工匠別出心裁的雕刻了五毒,取“辟邪”之意;另有景泰藍孔雀髮簪,精緻到無與倫比,小指粗細的地方竟然容納了一副美人納涼的畫卷!
這些首飾,單純是金銀、珍珠、寶石的價值,便高昂到一般人永遠也戴不起,何況其精巧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