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從窗戶衝了進去,奮力滅火。還好,火併不是很大,他們很快就滅了火。在一間屋子裡,他們找到了半夏與顧老太太。
第一個走進那間屋的村民,一看到屋裡的情形,立刻暈倒在了地上。第二個走進那間屋的村民,一看到屋裡的情形,就立刻退了出來,大口大口嘔吐了起來。
那間屋裡就是半夏跟著顧老太太學習鋼琴的房間。顧老太太躺在了一片血泊之中,早已停止了呼吸。她的頭顱破碎,頭皮裂開,露出白生生的頭骨,鮮血將她花白的頭髮都染成了嫣紅的顏色。而最可怕的就是,顧老太太的耳朵竟然不翼而飛,太陽穴下只剩下了兩個血洞。
半夏坐在地上,目光呆滯,臉色煞白。她的嘴裡,似乎含著什麼東西正在咀嚼,而她的左手,則滿是鮮血。當半夏看到屋裡衝進了村民後,她緩緩地抬起了左手。她的左手,手指都不見了,彷彿被人連根切掉。
“發生了什麼事?”村民叫了起來。
半夏嗤嗤地笑了起來,在她笑的時候,不可避免地張開了嘴,兩根手指從她的嘴唇裡掉了出來,跌落在了地上,已經被她咀嚼得不成模樣了。
“天哪!真的是被囚禁的惡魔出籠了!”村民絕望地哀嘆。
半夏的眼睛裡泛著赤紅,她聽到村民的哀嘆後,突然站了起來,猶如一頭脫困的猛獸一般,衝向了那個村民,一手捉住了村民的手掌,張開嘴就咬了過去。村民猛地縮手,幸好半夏失血過多,剛一衝過去,就嚶嚀一聲,暈倒在了地上。
半夏被送到了鎮上的醫院,因為手指被損毀得太過於嚴重,再加上沒有人為她付醫藥費,醫院沒有辦法為她做斷指再植手術。她被送回黑樓的時候,村民們已經在黑樓外又豎立起了一箇中式牌坊。
回到了黑樓,半夏整天躲在樓裡,很少出門。即使偶爾出一趟門,看到她的村民都發現她與以前不一樣了。她神情呆滯,兩眼無神,穿的衣裳也是很久沒清洗了,渾身散發著臭氣。村民們都在傳言,說半夏瘋了。
的確,半夏真的是瘋了。她整天只吃酷似手指的胡蘿蔔,要不就吃地裡那些肥碩的蚯蚓。
就這樣過了三年,顧老太太的兒子從國外回來,將黑樓賣給了一個商人,商人將這裡改造成了避暑農莊。
顧老太太的兒子出售黑樓時,要價非常低,而他只有一個要求,如果誰要買黑樓,就要負責照顧半夏下半輩子的生活。據說這是顧老太太在十年前就定下的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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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的故事3
小林講這個故事的時候,足足抽完了三根特醇三五。這個故事也吸引了在避暑農莊餐廳裡用餐的所有住客。小林指著角落裡的那臺鋼琴,說:“那臺鋼琴後,就是用窗簾擋著的落地窗戶。當時,顧老太太就是死在那臺鋼琴旁的。”聽了這話,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儘管此時是酷暑,我卻感覺到渾身冰冷,彷彿跌入冰窖之中。
聽完故事後,那個剛才還不停埋怨的胖子,此刻也顯得很是憂傷。他摸出了錢包,抽出一疊百元大鈔,遞給了小林,說:“用這些錢買點好吃的東西給半夏吧,別讓她再吃胡蘿蔔和蚯蚓了。”
我則生出了要寫一篇懸疑小說的衝動,我想把半夏的故事寫出來。不過,我卻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在五年前的夏日裡,顧老太太會突然死亡,還失去了自己的耳朵。而半夏則失去了自己的手指,還將手指塞進了嘴裡,大口咀嚼。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每一件事都是有根源的。
除非,半夏是個瘋子。
可是,從現在的狀況來看,半夏和一個瘋子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不禁有些黯然,又點上了一根菸。
小林拿著抹布清潔著吧檯,我忽然問了一個問題:“小林,半夏的故事,你是聽誰說的?你能保證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嗎?”說實話,我問這個話,是有一點私心的。如果小林講的故事沒有證據支援,我只能寫出一篇懸疑小說,換取微薄的稿費。如果小林能為我提供第一手的資料,那麼我就能寫出一篇社會寫真紀實,發表在暢銷雜誌上,得到千字千元的鉅額稿費。
聽了我的問話後,小林對我說:“這個故事當然是真的!我就是在附近的村落里長大的,和半夏同齡。小時候我就認識半夏,自從她住進黑樓,我才漸漸與她失去了聯絡。這個故事我是聽我父親告訴我的,他就是那個發現牌坊坍塌的郵遞員。當時,他也跟隨村民來到了黑樓,想要趕走顧老太太與半夏。別忘了,那時我還是一個小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