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類似。
只是這圖很簡單,僅僅包括圖案部分,就像姑娘繡花用的花樣子。圖案編在作品的什麼位置,則要靠編制人目測和經驗。
以她的眼光和實力看,這設計圖總體規劃太不完善。
清啞靜靜地望著圖稿沉思。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笑鬧聲。
跟著,郭勤郭儉和幾個小娃兒跑進來。
郭儉撲向清啞,“小姑。”
清啞忙扶住他肩膀,低頭髮現他膝蓋上滿是灰塵,便蹲下去幫他拍打。打了幾下,乾淨了,一抬眼,又發現他臉上髒兮兮的,又扯出帕子幫他擦臉。待擦完臉,又發現他頭上小辮子鬆了,搖搖欲墜,於是將他攬在懷中,拆了那紅帶子,重新綁了一個沖天小辮。再從隨身帶的小包包裡拿出一把棗木梳,將他腦袋四周的短髮梳整齊了。
須臾,小娃兒恢復了乾淨整潔模樣。
清啞才推開他,示意他去跟哥哥們玩。
江明輝在旁看著她做這些,心裡柔柔的。
清啞站起身,一轉眼看見他。
江明輝便道:“我……我帶你去我大哥那邊瞧瞧去。”
清啞不想去那邊,不願遇見人被人品頭論足,又想多些機會觀察他,心思一轉,問道:“後山都是竹子?”
江明輝忙點頭,問“你想去看?”
清啞點點頭。
江明輝忙道:“我帶你們去。”
他不過要找機會和清啞說話、共處而已,巴不得往清靜處去。
於是,幾人就往後院走去。
一出院門,撲面便是參天毛竹,遮天蔽日。
“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正是指眼前景色。
江明輝在前引路,帶著郭家兄妹深入竹林深處。
郭大貴對清啞道:“小妹,這竹子真粗。咱們家的是水竹,比這細多了。不過毛竹筍沒有水竹筍味道好。”
江明輝回頭道:“春筍不好,冬筍很嫩的。冬筍炒臘肉最好味。”一面示意清啞留心腳下,“小妹,才下的雨,這路容易打滑,走穩了。”說著伸手要拉清啞。
清啞看了他一眼,沒有伸手相接。
郭大貴搶上前一步,牽著妹妹走。
江明輝覺得不好意思,訕訕縮回手。
很快,他就忘了剛才的尷尬,一路解說:
“這一片毛竹都是我家的。那邊,過了溝開始,過去就是蔡姐姐家的了。東邊從那家歪脖子楊樹過去,是別人家的。”
“你看山上好些條溝,都是光滑滑的,看著像水衝的,其實不是。你們曉得怎麼一回事嗎?是運毛竹弄的。我們在山上砍了毛竹,順著空地推下來,拖著走,次數多了,就成了這樣子。後來砍了毛竹也不用拖了,往這溝裡一推,它自己就滑下來了,省事的很。”
“我以前常來這後山讀書,清靜。”
“這山上有兔子呢。”
“再過兩個月,就能挖冬筍了。”
他興致勃勃地說些沒要緊的事,事無鉅細,一心要使清啞熟悉他生活的環境,和經歷的趣事,言談間,少年朝氣盡顯,本性袒露。
忽見前面溝旁一棵李子樹,他忙指給她看,“那是李子樹。小時候,我總是等不到李子紅,就摘了吃,酸的倒牙。”說著,情不自禁用手捂住腮幫子,似乎嘴裡泛出酸味。
清啞竟能體會他歡欣的心情,覺得他沒那麼陌生了。
郭大貴哈哈大笑,如遇知音。
笑完才道:“你這算什麼,我也一樣。我家好多棗子樹。小時候,我等不及棗子紅,就爬上去摘,小妹在下面撿。天天偷吃!”
說著側頭問清啞,“小妹你還記得?”
清啞輕輕點頭。
原主記憶裡有,很開心的童年趣事呢。
“我娘把曬乾的棗子藏在她床頭,我一天摸幾個啃。一大包棗子啃完了,我娘才發現。”郭大貴一面說,一面洋洋得意地拍拍自己胸脯,“瞧我長得這麼好。我娘說了,都是吃棗吃的。說是‘一天三顆棗,活到百歲不顯老。’”
江明輝驚笑道:“原來你也偷嘴吃?”
郭大貴點頭,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眉飛色舞道:“你這兒什麼都沒有,全是毛竹,不好玩。我們家比這好玩。五六月的時候,天一熱我就泡在水裡,又涼快,又有的吃。那時候的藕,比小娃兒胳膊腿還白,甜絲絲的,又脆又嫩。我最喜歡採了吃。我爹看見了,說我糟蹋東西,攆著我打。唉,你們這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