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任。便不能像大哥一樣,以免分散心神;郭守業乃一家之主,總不好使喚老爺子幹這幹那;郭大貴兩口子也就能幹些實在事;吳氏和阮氏算精明的了。可也有限,管郭家內宅和西坊已盡全力;蔡氏不用說,也就抵一個管事用。郭大全既要總攬經營,又要經管與同行合作事項,還要應酬官商,兢兢業業,如履薄冰。他又是沒念過書的,壓力可想而知。
清啞不善經營人事,卻深知大哥的艱難和壓力。
她在老宅那邊等冬兒生產的時候。聽說了當時情形,對於蔡氏怒衝衝歸來,跟大哥回去一趟後就轉了態度,心知肚明:定是大哥哄勸好了她。按理這事解決了。她不該再插嘴。畢竟是哥嫂夫妻之間的事,但她以為這事不是私密事,應該慎重告誡蔡氏。
郭大全聽見小妹說“累心”二字,眼眶一熱,喉頭髮堵。
蔡氏本就慚愧,聽了清啞一番話,更垂頭不語。
這時就聽吳氏沉聲叫道:“老大媳婦!”口氣很不滿。
她慌忙站起來,囁嚅道:“娘。我不該聽人瞎說……”
一面抬手就抹起眼淚來,半點沒有之前的潑辣風采。
郭大全平復了下心緒。打圓場道:“娘,我先說過媳婦了。她就是這個急脾氣。也是那些人碎嘴,喜歡嚼……”
清啞疑惑地問:“大哥每月也不回來兩趟,就回來也不常見冬兒。倒是二哥,我們每回弄出新樣子,都要請二哥搗鼓織機,一待就是半天。怎麼沒人傳二哥和冬兒的閒話?”
郭大全腦中閃過一道電光,看向蔡氏。
跟著,目光又轉向阮氏,再看向郭大有。
郭大有也若有所思地看著大哥。
吳氏恨恨道:“說你二哥有什麼用?你二嫂那是好哄的!”
阮氏不好哄,蔡氏容易撩撥!
蔡氏反應過來後,氣得渾身發抖。
妯娌三個,獨她被人當傻瓜,這臉上如何過得去!
正要爆發,忽見郭大全瞅她,只好生生忍下。
郭大全道:“小妹說這話,那是為了你好。你好好想想,氣有什麼用。氣一場,下回還是一樣,不白說了!”
吳氏也道:“老大媳婦,你也彆氣。人家就是曉得你這個炮仗脾氣,才專門對付你。那你更要改呀!你小妹說的對,你男人不容易,往後你要多體諒他些,別聽人傳三句話就跟他鬧。鬧煩了,沒事也有事了。出了事,不但你男人丟臉,你兒子那麼大了,也丟不起那臉面!”
蔡氏哭道:“媳婦曉得了。”
郭大有夫婦沒有插話,怕她難堪。
這時細妹和一個丫鬟用盤子託了幾隻青花小碗進來,每人面前放了一碗。碗裡是果醬一樣的酸甜濃汁,有桑葚味兒的,有枇杷味兒的,都是新鮮時令果汁。
清啞道:“多吃些這個,能消除疲倦。”
大家便知是她叫預備的了,笑著吃起來。。
郭大全三口兩口吃完,又和郭大有附耳嘀咕幾句,然後對吳氏道:“娘,我跟媳婦還有些事,先過去了。”說完拉著蔡氏走了。
他兩口子又去對岸,叫人把劉虎從羊圈提出來,又痛罵一頓,然後在坊內宣告:待劉虎身上的官司了結後,他和冬兒都要辭退。
一時間,這事傳遍全村,都道郭大爺發怒了!
清啞臥室,她主僕正收拾東西,吳氏也在旁指揮。
這時,郭三嬸帶著郭盼弟進來了。
盼弟上前抱住清啞胳膊,笑著叫一聲“清啞姐姐!”
清啞見她忽閃著大眼睛,滿眼興奮,也笑了。
盼弟四下一打量,見屋內美人榻上、桌上、地上都是衣裳箱籠,大家正收拾呢,不禁問道:“清啞姐姐,帶多少衣裳好呢?天要熱了,我都不曉得怎麼撿衣裳。”
郭三嬸則咂舌道:“這麼多衣裳!穿得了嗎?”
一面嫉妒地看著清啞,心想,就是一天換幾套也穿不完。
吳氏忙道:“你們娘倆來的正好,我才撿了些衣裳,都是清啞的,也沒穿兩回,就給盼弟吧。都是這個時候穿的。你要怕冷。自己再帶幾件夾衣,差不多就夠了。”
一面說,一面叫細妹把包裹拿來。開啟給郭三嬸瞧。
原來清啞長高了,好些衣裳都不能穿了。下面巧兒太小,接不上,她便尋思給盼弟拿幾件去;且正好要帶盼弟出門,為她添些衣裳裝臉面,也免得太寒素了叫人恥笑。
郭三嬸正有此意,吳氏主動相送。豈不高興。一面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