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這次的事,她看到了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韓希夷對著二人笑了,眼中星輝閃閃,柔和的很。
因柔聲對清啞道:“我不會說的。姑娘請放寬心!天晚了,姑娘快請上車吧。回去可要好好將息。在牢裡待了那麼久。往後那些涼性的東西千萬別吃,記得多用熱水蒸泡幾次。回頭請劉心去給你診診脈,開個泡腳的湯藥方……”
吳氏在旁聽得一愣一愣的,覺得這些話不該從他這樣少爺口中說出來,應該由有年紀的老媽媽說出來才對。
嚴未央眼神一黯,垂眸不語。
清啞謝過他,拉著嚴未央上車去了。
韓希夷在後看著一行人遠去,半天未動。
秋風揚起他的斗篷,在夜色下格外飄逸出塵!
上車後,清啞拉著嚴未央的手,輕聲道:“對不起。”
車廂裡沒有點燈,只有幾絲微光從簾子縫隙處透進來,勉強能看清人的輪廓。兩人挨在一起坐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嚴未央詫異道:“做什麼跟我道歉?”
心裡一轉,隱隱有些明白了。
果然聽清啞道:“我之前不是故意要瞞你的。”
嚴未央忙道:“這有什麼。你也是不得以。這麼大的事,你瞞著我也是應該的,倘或被人瞧出端倪來,豈不前功盡棄!也真難為你,裝了那麼些天。你怎麼做到的?又不是一天兩天。換上我肯定不成。”
清啞道:“我這性子,便是一兩年不說話,也不是什麼難事。”
靜了會,又道:“進了那種地方,還用裝嗎?”
嚴未央心裡一酸,緊緊握住她手,“郭妹妹,你受苦了。”
清啞輕聲道:“也沒什麼苦。我在裡面想了許多……過去的,將來的……還有江明輝,我……為他唱大悲咒……”
嚴未央也輕聲問:“大悲咒?”
馬車裡似乎流淌著一股祥和的味道,或者說,是從清啞的聲音裡透出來的,令她不自覺壓低聲音。
她有些奇怪。
這時,清啞輕聲唱了起來。
這支曲子,前世媽媽經常吟唱,她也常彈,用以靜心。
以前不覺得有什麼,在牢房裡默唱的時候,才體會到媽媽的心情。這的確是撫慰心靈最好的佛音,能讓紅塵中苦苦掙扎的生靈得以靜心,從而透過喧囂紛擾的世事表面看清本質,體會自己的本心。
嚴未央頓時沉入祥和的氛圍。
許久之後,她幽幽問:“你不恨他?”
清啞停住吟唱,道:“怎麼沒恨過。可是,從來沒想過他會死。他還這樣年輕,這樣子被人殺死,我從來沒想過……”
她臉上靜靜滾下一串淚珠。
“人性,是最不可捉摸的東西。”她輕輕吸了下鼻子,“嚴姐姐,謝謝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還肯幫我。你沒覺得嗎,我那天看你的時候。我差點就說話了。”
嚴未央呵呵笑道:“知道,是不是韓少爺抓蟑螂嚇著你了?”
提起那件事,清啞也忍不住笑了。氣氛輕鬆起來。
很快到了郭家門口,嚴未央對她道:“妹妹,你這一家去,肯定有許多事,又要陪郭叔和郭嬸子說話,我就不進去打擾了。等明天再過來瞧你,咱們好好說話。”
清啞也覺天晚了。不好留她,因道:“好。”
嚴未央下車和郭家人招呼過,才帶著墨玉等人走了。
沈寒秋沒有走。被請進了郭家。
沈億三和沈寒梅也等在郭家。
郭家早得了訊息,做了許多安排:院內燈火輝煌,上房和廂房廊下都掛了一溜紅燈籠;等眾人一到門口,挑在竹竿上的鞭炮就被點燃。“噼裡啪啦”一頓響。又有大花炮,足足放了好半天。
硝煙瀰漫中,沈億三帶著留守的阮氏等人喜氣洋洋迎上來。
門口擺了兩個大火盆,阮氏喊道:“娘,叫大哥和小妹跨火盆。”
吳氏正牽著清啞,聞言忙道:“對,對!閨女,走火盆上過去。去去晦氣。娘牽你,步子邁大一些——”因抬頭問阮氏——“怎麼弄了這麼大一個火盆?你小妹跨不過去呢。”
細妹從後擠上前來。急道:“姑娘能跨得過!”
姑娘跳舞的時候,那身子別提多軟了,隨便一抬腿就能豎起來。
阮氏也笑道:“盆大些好!小妹,你就像跳那個舞一樣跳過來。”
吳氏道:“哎呀這我還不曉得?我是說,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