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對清啞道:“你就呆在這,不許出去!”
清啞問:“出了什麼事?”
嚴未央道:“不知道,我去瞧瞧。”
說完,匆匆帶著人趕去前面。
伊人坊店堂內。聚集了一群公差。
蔡銘和韓希夷早已趕過來了。
蔡銘問明來人是按察使司的衙役,來請郭姑娘去問案的,不由神色一冷。道:“這不是笑話嗎!郭姑娘乃景泰府霞照縣人,犯了什麼罪要按察使大人來審問?就算是殺了人,也該在當地受審。等決斷不下,才會移交州府。甚至。移交大理寺。怎麼平白的就在這裡拿人起來?你當我等是白痴不成!”
那領頭的笑道:“蔡三爺。這事我等也不知。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這是我們大人簽發的手令。大人既命我等來拿人,就定有道理,絕不會無故拿人。何況拿的還是郭織女,她可是皇上御封的織女。在這城中,上有巡撫大人,下有無數百姓,多少雙眼睛看著呢!”
蔡銘本是試探的意思,想看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誰知對方竟然直言要拿郭清啞。頓時心一沉。
韓希夷更是覺得不妙,忙派人急速給郭家送信。
嚴未央出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對方只說,奉命帶郭織女去按察使司問話。
清啞沒有龜縮在後院,而是跟著嚴未央出來了。
嚴未央阻不住她,便叫她隱在堂後聽明情況再說。
她聽後,不但沒有驚慌,反有塵埃落定的沉重。
她,一直在等著呢!
等著夏織造、夏流星出手。
只是,他到底要以什麼罪名懲治她呢?
想必不會簡單。
正如那公差所說,她如今身份不同,背後也不是沒靠山,就連湖州的高巡撫面前,也能說上一兩句話,夏織造想要隨意栽贓她可不行,既然出手,必定來者不善!
她默默細想各種可能。
高七姑娘在她耳邊低語道:“郭姑娘莫要擔心,我已經派人回去送信了。將此事告訴我父親。按察使大人不會隨意拿人的。”
清啞對她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可是,誰都知道按察使司不會隨意拿人,但現在他就派人來了。若不是理由充足,怎敢來呢?
那麼,她能躲得過嗎?
想必是不能。
想罷,她回身請高雲溪幫她照顧巧兒和沈懷謹,她要出去。
才走出幾步,就被嚴未央閃身進來攔住了。
她堅決道:“你先別出去!”
清啞道:“躲不過的。”
嚴未央道:“那也要等等再說。”
蔡銘正和那領頭的公差交涉。
清啞道:“我出去問問。”
嚴未央道:“他們只是奉命行事,什麼都不知道。”
清啞便停步。
她也不想就這樣送上門去,總覺得不對勁。
外面對峙並沒有持續多久。
很快高巡撫就派人來,叫清啞只管去按察使司,他在那裡等候;還有夏織造,還有蔡知府,眾人當面,定不會叫她被冤屈。
清啞便走了出來。
那時,郭守業和郭大全都來了。
沈億三也來了。
伊人坊內外無數人都看著這個御封的織女。
郭守業心中充滿憤怒和無奈:他的老閨女,怎麼總是磨難重重?為什麼那些人總不放過她?
郭大全對清啞道:“小妹,大哥和爹陪你去。”
清啞點點頭。
韓希夷全然忘了周圍,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清啞,輕聲道:“郭妹妹,別怕!我陪你去。我一定不會丟下你的!絕不會!”
當著那麼多人,清啞再沒有一絲羞澀和不自在。
她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說“不用了”。
韓希夷心一緊,驀然就明白了她的用心。
他沒有再說,只在心中發誓,一定不讓她失望。
清啞便從容地向外走去。
忽然,巧兒大哭跑來。
“姑姑,姑姑!”她仿若大難臨頭。
“別哭。”清啞停住腳步,彎腰幫侄女拭淚,“上回梅子陵欺負你,你都沒哭。”
“我不哭。”巧兒淚汪汪地對著小姑保證。
“你幫我照看一下。”清啞對嚴未央道。
“你放心吧。我帶她們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