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什麼郭家的姑娘。要不是你和心兒來往,我連你也不記得了。你別老師老師地叫這麼親熱!”
方初道:“老師不記得,弟子記得就行了。”
劉心道:“她不是一般的病人,她是啞巴!”
明陽子道:“我治好的啞巴也多得很!”
方初為老道倒了杯茶,端過去放在他面前,又抽出腰間摺扇,展開,為他在背後輕輕扇著,一面道:“老師治好的啞巴雖多,但不可能都相同。老師想想,可治癒過一個四歲的小女孩?”
明陽子先端起茶來喝,一氣喝光了,放下杯子。
忽一眼看見方初的斷掌,又氣不打一處來,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隨便就把手給剁了,我白教了你一場——”頓一下又無不惋惜地說道——“你就要剁,也該等我在的時候剁,讓我試試能否接回去,也算是給我一個嘗試疑難雜症的機會。唉,白砍了!一點作用都沒起!”
方初扇扇的手停住,神情僵硬,無法回應。
劉心掩嘴偷笑。
明陽子轉臉看見,罵道:“還笑!師傅不在,你不知道試試接接看?你要是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師傅也是高興的,絕不會嫉妒你。”
劉心苦著臉道:“師傅,徒弟哪有你那本事!”
方初咳嗽一聲,打斷他們的話,把飄到不知哪裡的話題扯回來,問道:“老師,可曾治過一個四歲的小女孩?”
明陽子雖然在插科打諢,腦子沒閒著,早想起來了,道:“確實治過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嗯,我還幫她起了個名字。因她安靜乖巧,長得眉清目秀,我便為她取名‘清啞’,是‘清雅’的諧音。之所以叫清啞,為的是以毒攻毒,盼她啞疾治好後,從此一生順遂。”
方初和劉心沒想到費盡唇舌無果,忽然間就得了,呆住。
方初先反應過來,顫聲道:“她可不順遂了!”
劉心更是跳起來,道:“師傅。你費心費力治好了她,現在人家要害死她了。都是你的過錯!”
明陽子瞪眼道:“你說清楚,怎麼就成了我的過錯了?”
又問方初:“她怎麼不順遂了?我當日觀她面相是極好的。”
方初深吸一口氣。從頭說起,把清啞的事都說了。
這一次,老道耐心聽著,沒像先前一樣不耐煩老打岔。
等聽完,神情嚴肅之極。
他問:“慈恩大師現在何處?”
方初道:“慈恩大師已經回五橋觀音廟去了。”
明陽子道:“走,去五橋觀音廟!”
方初急忙命圓兒安排船隻。
一行人匆匆趕往五橋觀音廟,到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明陽子和慈恩是舊相識。見面也無需客套,就說起來意。
慈恩命住持接待方初等人,他自帶著明陽子去淨室談話。
淨室內。一燈如豆,一僧一道相對。窗外,夏蟲嘰嘰聲傳進來,為古寂的淨室平添了些生機。慈恩的老眼亮閃閃的……
明陽子先開口。道:“說吧。別裝神弄鬼的!”
慈恩道:“她叫郭清啞,你給她取的名字……”
明陽子:“……”
兩人在淨室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出來。
早飯後,明陽子對方初道:“我想起來了,我是收過一個女娃娃做弟子,年年來江南都教她認字、彈琴作畫。哼,聽說有人指她來歷不明,是妖孽。真真豈有此理!走,找那狗官去!”
方初大喜。激動道:“弟子這就去準備啟程。”
正在這時,他接到清園傳來的信:周莊有異動。
他急忙吩咐圓兒,給牛二子傳書,將這訊息連同之前收集的證據,派妥當人給欽差大人送去,一面命黑風帶兩個人去周莊守著。
急速安排完,明陽子師徒已來了。
慈恩送他們到渡口,看著船揚帆遠去,才轉頭。
方初到霞照,立即命圓兒往喇叭巷給林世子的人送了一封信,告訴他決定郭織女轉機的關鍵人出現了,請求援手。
再說織造衙門內,楊大人發現王大人彷彿閒了下來,也不審訊夏織造,也不審訊郭清啞,每日只在城內視察災民。可災民都被安置妥妥的,無可插手。因不知他心裡打的什麼算盤,有些不安。
這日,楊大人問王大人道:“大人,這些天過去了,郭織女的老師始終沒有來。大人準備如何處置?”
王大人問:“你可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