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保護。不然,沈家就算派再多人押送,也不能將糧食順利送到奉州,只怕還會有性命危險。”
清啞聽得憂心忡忡,亂世什麼的最可怕。
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清啞問:“江南那邊呢?”
方初道:“從江南到京城這一路倒平安的很。不過也要當心。我這次讓黑風送貢品回去,交代他沿途探查,看可有潛伏的強盜,及早做準備,免得各家送糧食過來的時候遭到伏擊。”
這次賑災,比他想象中要艱難的多。
“最主要是水上,就怕水匪。”
嚴未央一掀簾子,從裡面出來,巧兒和墨玉跟在後面。
方初道:“這個我也想到了。”
嚴未央問:“你要怎麼做?”
方初道:“夏流星!”
嚴未央臉一沉,明白了他言外之意。
鮑二少爺和夏流螢在水上運輸買賣做得越來越大,儼然是景江和泰江上的霸主,要從水上運糧過來,少不得跟他們打交道。
這就要夏流星出面了,夏流螢再怎麼說也是他妹妹。
嚴未央從他們兄妹想到歐陽明玉,又想到父親,就很不舒服。這不舒服不是來自歐陽明玉,而是來自夏織造。一想到父親心愛的女子被夏織造霸佔那麼多年,還生了夏流星兄妹,她都代父親難受。
清啞見她臉色不好,岔開話題問:“晚上在這吃吧?”
嚴未央道:“不了。我答應他要回去吃的。”
他,是指蔡銘。
說罷,她透過窗戶向後院張望。
今天她帶兒子蔡揚來了,將他丟給適哥兒,讓他們兩人在方初書房待著,學習也好嬉戲也好,都隨他們。
清啞見狀起身,對方初道:“我們也走吧。”
大家便起身,細妹指揮水竹等人在後收拾桌面。
紫竹打起簾子,方初和清啞剛走出,正好對面謝吟月姐妹也出來,正好撞上,雖然幾人涵養功夫都很深,彼此還是感到很微妙。
方初就和謝吟月目光碰了那麼一下。
方初神色絲毫不變,謝吟月本能垂眸,然後又想不該露怯,忙轉向清啞,輕輕一點頭,道:“郭織女,我先告辭了。”
清啞也點頭道:“我們也走了。”
清啞就怕方初撞見謝吟月不自在,才決定早些收工的。
誰知謝吟月也是這樣想,她聽見對面方初說話聲,滿心不自在,想今日做的差不多了,剩下一點不妨帶回家去做,先一步離開,也免了出門撞上方初尷尬。結果怕什麼就來什麼,明明聽見他們還在隔壁說話呢,她起身過來的工夫,對方也到門口了。
雙方擦肩而過,各自離開。
謝吟月就聽身後方初對清啞道:“我看你還是去書房做事,這裡太冷了。從書房到這邊也近,有什麼要商議的,來往也方便。”
清啞道:“我也想過,可書房鋪展不開。”
方初道:“你一個人夠用了。做好的圖讓丫頭送前面來。”
清啞道:“把嚴姐姐丟在前面不好。”
嚴未央:“……”
謝吟月轉入大廳,後面聲音便模糊了。
她忽想起皇帝那天說的方初為救清啞賣身的話,便很不自在。她努力壓制這感覺,命錦繡去找韓希夷,問他什麼時候走。
韓希夷本不欲現在離開,因謝吟月離開了,只得陪她回去。
這晚二更後,幽篁館抱廈右耳房內還亮著燈。
細腰如同狸貓般溜進去,只見大書架前的書桌上點著兩盞倒扣荷花玻璃罩的瑰麗花燈,將屋裡照的亮晃晃,方制站在桌邊寫字。
他因嫌棄伺候茶水的丫頭擾了清靜,打發她睡了,屋裡只剩他一人。又解了腰帶,淺粉色夾袍鬆鬆垂墜,外面套一件絳紅色對襟雪狐大褂。他垂著眼眸,桃花眼專注地盯著手下筆尖,扇形睫毛遮住眸光,也斂去他的風情,凝練出特別的優雅和美麗。
細腰覺得自己看花了眼,使勁又盯了一眼。
方制被驚動,抬眼看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細腰,若不是認得,還以為狐仙鬼怪找上他了呢;便是認得,也吃驚不小。
“你,你怎麼進來的?”他驚嚇之餘又疑惑不已。
“這你別管。我來是告訴你:收起你那齷齪的心思。否則,讓我抓到一點苗頭,管叫你生不如死!”細腰冷冷道。
方制確有一段心思,聽細腰說“齷齪”心思,不由惱羞成怒,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