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齊上前按禮拜見慧怡郡主。
禮罷,吳青梅迅速恢復平靜,強撐著笑道:“郡主,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樣偷聽不好吧?”
慧怡郡主傲然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反正沒偷拿了男人的扇子還不承認,過後又露出來,要死要活的要嫁人家。”
吳青梅羞得無地自容,顫聲道:“你……”
“你”了一聲,卻說不下去了。
巧兒今天找吳青梅,是想幫郭勤無聲無息退掉這個麻煩,可不是幫他再新增麻煩的。若是眼下和吳青梅的對話傳了出去,令她遭受羞辱,不論結果如何,對郭家都是麻煩。
因此,她忍不住道:“郡主是高貴的人,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管我們的閒事?這些事並不能為郡主增添光彩和榮耀,說出去對郡主名譽也不好。”——偷聽能好麼?
她和吳青梅站在一邊,令吳青梅心裡好受了許多。
吳青梅也道:“羞不羞的,都是我與郭家的事,橫豎與郡主無關。郡主只要保持自身品性高潔就夠了。”
言下之意,是要慧怡郡主別碎嘴,把今天聽的話爛肚子裡。
慧怡郡主嘲弄道:“喲,這還沒結親呢,姑嫂就聯手了。”
這話一出,吳青梅倒喜歡起來,覺得和郭家更分不開了;巧兒則很不舒服,覺得慧怡郡主就像攪*屎棍子,哪兒都攪和一氣。
正想還擊,慧怡郡主又說話了。
她對巧兒道:“你們的骯髒事我不想管,我只問你:你既收了嚴少爺的貔貅,為什麼又要嫁靖國公府的林熙少爺?”
巧兒瞪大眼睛道:“郡主聽誰說的?”
慧怡郡主冷冷道:“自然有人說。”
巧兒道:“我怎麼不知道自己要嫁林熙少爺?郡主到底聽誰說的?為何郡主總能聽到這些流言蜚語?”
吳青梅差點笑出聲來,佩服巧兒回的絕妙:慧怡郡主大家閨秀,若非喜歡跟人議論是非傳播閒話,哪能知道這些流言蜚語呢?巧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嫁人,慧怡郡主卻知道了,豈不奇怪?這話正與剛才她們偷聽相印證,很對光景。
吳青梅能聽出來,慧怡郡主自然也聽出來了。
可是,她既不能抬出靖安大長公主,又不能抬出太皇太后,只好認下這“流言蜚語”的定論,氣得臉通紅。
巧兒察言觀色,猜想王家和石家退親後,大概四處為慧怡郡主張羅親事,這靖國公府的林熙應該被相中了。
她和林熙半點關係沒有,何苦激怒郡主?
她便想好生和慧怡郡主解釋,打消她疑慮。
不求和郡主做朋友,千萬別做仇人。
多個仇人會有很多麻煩,不知哪天就給郭家下絆子。
比如吳青梅捉弄郭勤,不就是因為夏流星而起的麼。
她便誠懇道:“郡主,這實在是沒有的事。郭家和靖國公府門不當戶不對,不可能結親。”又笑嘻嘻道:“若是郡主就很配了。”
慧怡郡主想要說她巧言令色,卻被她後一句話給堵住嘴。
慧怡郡主憋紅了臉,半天才道:“那你在幽篁館怎麼跟他眉來眼去?這可是許多人都看見的,你休想不承認。”
巧兒心中把林熙大罵:禍害!連累她!
仁王府宗祠,大殿最西頭一橫樑和後牆相接處縮著一團黑影,從下面望上去,只能看見一邊肩頭,好像一個大蜂窩。自阿牛進來後,那黑影動也不動,彷彿是這殿建築的一部分,別說探頭檢視,便是呼吸也停止了;聽阿牛說貢品少了,黑影更是僵住。
好在阿牛也沒追究緣故,直接認定是老鼠偷了,便出去補充,黑影徐徐吐出一口氣,還是沒敢動,因為他聽見門沒關。
很快,阿牛拿了貢品回來,換了原先那兩盤。
然後道:“好了。”聲音有些大。
再然後,他便出去了,還關上了殿門。
阿牛這是提醒適哥兒和婉兒,可以出來了。
他心裡很擔憂,希望這兩個淘氣鬼趕緊看完了出去,別磨磨蹭蹭地害得他一顆心也吊著,回頭皇上來了可走不了了。
正這麼想,就聽一陣高呼“參見皇上”,然後就是下跪聲。
他身子僵住,不敢回頭。怕什麼來什麼,他真想抽自己的臭嘴巴。不回頭也不行,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皇上已然到近前,他猛然轉身退到丹墀外,看也不敢看,也跪下了。
“怎麼辦?”他緊張地想。
“阿牛,你怎麼來了?”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