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催一遍清啞上船。
清啞無法,只得和她上去了。
上船後,立即走到艙房窗戶邊。向岸上張望。
恰在這時,方初騎著一匹白馬,和圓兒等人來了。
見了郭守業等人。他急忙下馬招呼,“郭伯伯,郭大哥。”又與沈億三父子招呼,眼角餘光早把周圍掃了一圈。沒看見清啞。便留心船上去了。
郭大全笑問:“方少爺這是去哪?”
方初微笑道:“回烏油鎮。”
郭守業聽得笑容一僵,心想也太巧了些。
沈寒秋意味深長道:“真是巧了。正和郭伯父同路。”
方初道:“晚輩不回去,是他回去。”他指向圓兒。
圓兒便堆起笑臉,對眾人招呼。
沈寒秋眼中笑意更深,道:“方少爺倒體恤下人。”
方初笑而不答。
一時行李搬運完畢,郭守業告辭上船。
方初目送郭家船離開碼頭,忽聽得竹哨聲連綿不絕,心中一跳。便對著江水微笑起來。可惜郭大全等人在旁,不然他也掏出哨子來吹。此起彼伏,便是沒有言語,和她也是心意相通的。
郭大全見他自得其樂,頗有佛祖“拈花一笑”的自如,很是狐疑,又不能領會其意,猶如查案之人發覺蛛絲馬跡,無奈就是找不到證據。碼頭上人聲、水聲各種響動雜在一起,他做夢也不會將竹哨這玩意兒和安靜的小妹聯絡在一起,所以不得其門而入。
沈寒秋也覺得不對,也狐疑地看著方初。
方初轉頭,衝他一笑。
沈寒秋也一笑,趁機告辭,和郭大全等人掉頭而去,一路上心裡只是疑惑,想方初那時表現究竟為何。
船上,清啞在窗邊對著岸上努力吹竹哨。
遠遠的,她看見他朝這個方向笑了。
她也微笑,雖然不知他看見自己沒有。
正甜蜜,忽然吳氏走進來,問:“清啞,做什麼呢?”等看見清啞手上拿個竹哨吹著玩,嗔道:“這麼大了,還玩這個!”
因拿過去翻來覆去地瞧,問:“誰做給你的?”
清啞忽閃著黑眼睛,好一會才道:“細腰買給我的。”
說著心裡彆扭極了,這撒謊的感覺實在是不好。
吳氏將竹哨還給她,拉著她手往外走,一邊道:“到這邊來坐。你師傅跟你爹講古呢。”
原來明陽子師徒也隨郭守業等人一同回烏油鎮。
清啞依依不捨地離開窗戶,隨娘去了。
她心中雖一絲牽絆系在霞照城,等見了明陽子,聽著他風趣的談笑,豐富的見聞,加上感激他救命之恩,便將對方初的思念暫且按捺下去,打點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各種美食伺候這剛認的師傅,順便向他請教學習養生之道。
明陽子見她果然聰慧乖巧,越發喜歡,自覺這徒兒認的划算。
劉心趁機道:“師傅,小師妹是不是很好?”
明陽子瞪他道:“比你強十倍!”
劉心無所謂道:“我也覺得是。”
那時,清啞正在用鍋煎魚,是剛才郭守業從江中撈上來的,劉心便跑去看師妹做魚,等著下酒,自覺這日子賽神仙。
且不說清啞一行人回綠灣村,再說城裡。
岸上,方初和郭大全等人告辭後,送了圓兒上船,才離開。
才出碼頭,迎面碰見嚴紀鵬的小廝找他。
小廝道:“舅老爺在前面茶樓等表少爺說話。”
方初心中一動,忙和黑風等人隨著小廝去了。
碼頭外的長街拐角有間清幽的茶樓,嚴紀鵬正等在雅間內,見了方初,也沒說話,只揮手命他坐下,又示意小廝斟茶。
方初知他有話說,忙接過茶壺,命那小廝出去。
等關了門,方問:“舅舅找我有事?”
一面為他續滿茶杯,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嚴紀鵬道:“你娘請我來安慰你。”
停了下又道:“你爹也給我送信。叫我來勸你。”
方初猜也是這樣,不禁沉默。
嚴紀鵬又道:“你二舅母也找過我,說想把你然表妹許你。親上加親。你大表嫂天天嘮叨,明裡暗裡慫恿你大舅母勸我,替暮陽和梅家的女兒定親。這些人、事,都是因為郭姑娘而起。”
方初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問:“舅舅的意思呢?”
嚴紀鵬看了他半響,忽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