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我兒子樣樣都好,就是有一點,太老成了。兩個小的就淘氣些。”
蔡揚暗自翻眼,心道:“娘站著說話不腰疼。弟弟們淘氣,我再不懂事老成些,家裡還不鬧翻天了。”
嚴未央對清啞嗔道:“你總說表哥樣樣好,說得你自己很沒用似的。你沒嫁給表哥的時候,就名聲遠揚了。又不是靠的他!”
清啞道:“我是沒用。兒子丟了,我居然一直不知道。”
她一想起這事就難過,覺得自己真夠大意的。
嚴未央忙勸她,這次沒抱怨方初,贊他有擔當,護著清啞平安安定,一心研究紡織,最終在織錦大會絕地反擊。
清啞點頭道:“幸虧有他。”
她並非謙虛矯情,確實方初教導孩子很用心。
比如適哥兒被擄脫身,絕非偶然:若非方初特製木簪給兒子緊急時用來防身,加上平日各種教導鍛鍊,適哥兒不可能順利逃出來。
方初還經常耳提面命,讓兩個兒子要學會維護孃親和妹妹。
凡此種種,讓兩個孩子從小就有身為男兒的擔當和責任。
清啞前世的父母也是這樣:因她天啞,他們教她學習各種生活技能,力求清雅能自立自強,而不是為她存錢、買房。
嚴未央一家子在幽篁館吃了晚飯才走。
次日,蔡銘進宮,被任命為西北軍工織造局主官,正四品。
蔡銘當即奏請順昌帝:請兵部和內府派官員協同管理,三權互相監督、牽制,方才是長治久安的道理。
順昌帝看了奏摺後,大加讚賞,立即准奏。
接著,清啞奉召上殿。
皇帝命她協助工部傳授混紡布技術。
他本可以派人去幽篁館傳口諭,但為了鄭重,特將清啞叫到金殿上來。
皇帝想,乾元殿莊嚴肅穆,當著滿朝文武的面,郭織女就算心有怨氣,然為了天下蒼生和社稷,也就答應了;郭織女乃御封織女,享一品夫人俸,讓她上金殿,給足了她臉面。
這般恩威並施,因為皇帝有些心虛。
他不但沒處置玉瑤長公主,還害得清啞揹負“驕狂囂張、目無尊上”的罵名,連辦個畫展都被人上門踢館,因此心虛。
他心虛,是擔心清啞使小性子。
清啞如使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