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有本事出去欺負外人,在家欺負弟弟妹妹算什麼本事?你還是當哥的呢。”
郭勤忙一正身子,說“誰欺負他了!”
蔡氏看著他們父子出門,想說什麼又把話嚥了回去。
這晚,她佯裝睡熟,卻聽見郭大全輾轉一夜沒睡。
她也煎熬了一夜,至天明,心中暗暗做了決定。
早飯後,蔡氏沒去西坊上工,她直接去了縣衙,把劉虎家給告了,說冬兒和郭家簽了文書的,不許劉婆子帶走冬兒。
關縣令升堂,傳喚劉婆子、劉虎的哥哥和冬兒。
關縣令問不了三句,蔡氏就和劉婆子在公堂上吵了起來。
蔡氏雙手叉腰,聲色俱厲地喝道:“冬兒可是和我郭家簽了用工文書的,我小妹把她當徒弟一樣教,現在教會了,你要她回家,這不是過河拆橋嗎?都要像你這樣,我郭家也別開坊子了。”
劉婆子急道:“你……我……”
蔡氏指著她鼻子道:“什麼你呀我的。你不就是瞅著我郭家良善人家,好說話麼?你就蹬鼻子上臉來鬧。你當我郭家沒人了!”
劉婆子急速道:“我媳婦是寡*婦!”
蔡氏照她臉呸了一下,道:“寡*婦怎麼了?寡*婦就能欠債不還?”
劉婆子側身躲開。一面道:“她哪欠郭家錢了?”
蔡氏道:“你想要她回去,你就得陪錢!”
劉婆子哆嗦道:“這還有王法嗎!”
蔡氏道:“你狗屁不懂,你問縣太爺。你跟我家簽了用工契書,你要走,就得賠銀子!不賠銀子就是違法!哼,今兒老孃要是讓你把你兒媳婦帶走了,我郭家也沒臉這霞照混了!!”
劉婆子哭道:“我兒子都沒了……”
蔡氏再次打斷她話。怒道:“老婆子,你兒子沒了那是他自己找死!你能怪誰?你兒子把我郭家害得什麼樣了!我男人被你兒子誣告坐了好些日子大牢,我們家沒記仇。還好心好意安排他們兩口子在府城做事,你不知道報恩,還要把你兒媳弄走,你還是人嗎?”
自蔡氏開口以來。如疾風驟雨。關縣令張大嘴愣愣地看著她,忘記了自己是父母官,不該由兩人在公堂上混吵。
忽然劉婆子放聲大哭道:“織女也不能不讓我兒媳守寡呀……”
“織女”二字讓關縣令醒悟,急忙重拍驚堂木:“都住口!”
劉婆子和蔡氏一齊收聲。
劉婆子雖然收聲,卻忍悲落淚,看上去甚是可憐。
正如仇一所說,她對兒子的死挑不出可疑,但養了這麼大活蹦亂跳又添了孫子的兒子沒了。她白髮人送黑髮人,心中怎會沒有怨懟。這怨懟理所當然的就落在了兒媳身上。
她想。若不是冬兒死活要去郭家做工,日子縱然窮些,何至於有今天的下場!至於冬兒為她做新衣、買滋補品、她得意地在鄉鄰們面前揚眉吐氣的情形,早被她忘光了,全被失去兒子的悲傷憤怒代替。更怨怪冬兒沒有照顧好劉虎,所以劉虎才落到如此下場。
再者,無風不起浪,劉虎從先一直懷疑冬兒和郭家大爺不清不白,她要不把冬兒帶回去,冬兒一個守不住,兒子死了還要頂一頂綠帽子。
因此兩點,她無論如何也要帶冬兒回家。
她惱恨地看著蔡氏,心中為冬兒罪加一等,恨恨地想著,等把冬兒弄回了家,她再替兒子收拾這個不正經女人。
最終,關縣令還是沒有判決,宣佈退堂。
不是不知道如何判,而是不敢判。
因為這件事牽涉到郭織女的名望,簡單的事也變複雜了。
退堂後,他命人請來郭大全,將自己的顧慮說了。
郭大全忙起身,謝他考慮周全,又微笑道:“縣尊大人,這個冬兒我們是一定要留下的,就看用什麼法子說通劉大娘。大人知道,我們家不是那仗勢欺人的。冬兒在伊人坊,她現在是我小妹的人。這事還是緩緩,等我小妹從京城回來,看怎麼辦。”
關縣令笑道:“本官就是因為這個才未判決。大奶奶……”
郭大全急忙道:“小人那口子性子急,從來說話都是不管不顧的,有什麼說什麼,要是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原諒她婦道人家,見識淺,小人這裡給大人賠罪了。”說完衝著關大人深深一揖。
關縣令忙挽住,笑說不妨事。
郭大全從縣衙出來後,嚴令蔡氏不可再妄動。
就在這當口,清啞和方初船到霞照。
郭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