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也不合拍,左君年心裡不是沒有鄙視過他的“膽小怕事”、“明哲保身”。他毫不掩飾自己對權力的喜愛,並且認為,男人要實現個人價值的最大化,就在於掌控最大限度的管理世界的能力。程怡常常表現出來的“富貴於我如浮雲”的論調,在他來看是十足的虛偽。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明白,程怡確實對很多事無所謂,也確實對很多事有所謂,而這樣的無所謂和有所謂,卻是一個君子的“有所為和有所不為”。看似隨和,但一旦碰觸到他內心操守的底線,他表現出的不隨和與不苟從,卻比性格激烈的左君年更為強悍。
多年來左君年肆無忌憚地行使自己的權力,只因為相信自己問心無愧。
而現實終於一步一步地證明了程怡對他說過的話——“欲速則不達。”
“幼捷,我一直以洋務派知識分子自居,覺得只有我這樣的幹部才是真正想替地方、替百姓做點實事,以為老程不過是個東郭先生式的秀才,人是個好人,太缺少主見,只知道獨善其身。他說我做事太冒進,我覺得他根本不理解我。”想起在市委書記一職空缺時,為了謀求這個位置,很是與程怡明爭暗鬥了一陣,左君年內疚地說,“其實,是我根本不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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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4)
左昀嘻嘻笑了:“老爸,你讀經濟學的書太多,對人文知道太少,咱們中國舊式計程車大夫裡,從來都不缺有良知的知識分子,儒學強調修身齊國平天下,性格的隱忍和自我精神境界的追求完美,並不代表懦弱馴從不作為,而是順時應勢,圖大作為也,對他們來說,犧牲區域性的利益,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