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開玩笑,誰也搞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當真的,跟誰他都是這個不緊不慢的腔調,聲音慢篤篤,內容平淡淡,卻不能咬嚼,一咬嚼起來,好比城裡那家百年醬園店出的茶幹,越嚼越有嚼頭。
“有突破啦?”張德常包了一嘴的麵條,嘴巴一鼓一鼓地問。
陸傑繃住笑,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道:“抓住啦!”
“操他奶奶的!誰抓住的?還是他自己撞槍口上的?”張德常差點沒嗆住,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牆上的鐘——12點10分。離前天晚上開會成立專案組才38個小時。
陸傑會意,笑容裡有點蔫:“也不能算咱們抓的。那小子自首了。”
“哦?自首啊。”張德常一下興味索然,重新端起碗來,朝陸傑舉了舉,“你吃飯了沒?沒吃的話讓食堂抓緊弄點吃的,馬上要突擊審訊!”
陸傑點點頭:“是不是要把馬主任叫起來?”
張德常揮揮筷子:“你先吃,響雷還不打吃飯人呢。何況犯人都進籠子了,現在養精蓄銳,準備幹事才是真的。”
陸傑不吃麵條,自己到盛飯的視窗打了份飯菜,回到張德常的桌面上。他知道張德常討厭人假斯文,頂喜歡小年輕生龍活虎的樣子,故意埋頭大口大口地吃飯咽菜,張德常像受了影響似的,也吃得更歡了,就手在他的托盤裡夾了幾筷子菜去搭面。
“他現在在哪兒?”張德常邊喝湯邊問。
“這個說起來就有意思了。他是跑到唐塔那個路口,到交警的崗亭去自首的。弄得自己跟民族英雄似的,當街吶喊,說‘我——是——趙——根——林’!”陸傑學著趙根林的樣子吆喝,把張德常和食堂裡其他吃飯的警察都逗樂了,對面桌上頓時有人亮出一副銬子:“好啊,小子,等我來銬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