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上午的常委會並沒開出結論,齊大元在散會時說了,下午繼續開會,左君年縱是急得五內俱焚,還是得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去上班。
在9樓的走廊上碰到了一臉晦氣的賀仲平,左君年朝他笑笑:“賀書記家裡的事情怎麼樣了?”賀仲平抽了抽麵皮,牙疼似的咧了咧嘴就走了過去,倒讓左君年心裡“咯噔”了一下。
會議時間還沒到,左君年先跑到程怡辦公室去:“賀仲平神氣不善啊,程市長,咱們得準備他下午在會上公開發難呢。”
程怡嘆了口氣:“他的立場不早就很清楚了嗎?”
“但不管怎麼樣,他也該保持表面上的中立吧?”
程怡沒有回答,站起來收拾桌上剛批閱好的檔案,話鋒一轉:“你聽說了沒?公安局那邊有訊息說是賀仲平的兒子送那個殺人犯去自首的。他們是中學同學。”
左君年愕然:“你聽誰說的?”
程怡反問道:“滿大街都在傳呢,你還不知道?”
左君年這才回想起來,左昀在中學一直和賀仲平的兒子賀小英還有那個叫趙根林的走得很近,在學校裡還有個綽號“三人幫”。幾樁似乎完全不相干的事前後串聯起來,事情漸漸有了眉目。左昀絕不可能參與謀殺這種事,她回白綿才兩個多月,而且和這些中學時代的朋友有4年都沒接觸了,最大的可能是朋友殺了人,她不知天高地厚,企圖幫朋友澄清些什麼,甚至試圖幫殺人犯逃脫,而賀仲平的兒子少不了也在裡面有一份,上午賀仲平在常委會上反常離去,就很可能是去處理此事的,看樣子,他已經很圓滿地幫兒子脫了身。別人拔樁解繩牽走了牛,只剩下了他可憐的女兒在原地頂缸呢。
程怡看左君年愣著眼,錯著牙,腮幫子上的肌肉清清楚楚地凸了出來,趕緊勸道:“現在發火也沒有用,快把小昀找到才是頂要緊!”
正說著,市委辦的電話追了過來:“齊書記都到會議室了,等著開會呢。”
左君年沒好氣地喝道:“就別人等得他,他等不得別人?我這裡有急事在處理,一會兒再到!”
才按了電話,鈴聲又響了。一看號碼,是劉幼捷的手機。
左君年朝程怡說了句“是幼捷的”,趕緊接聽,程怡本來拿起公文包準備去開會了,也停了下來。
果然,劉幼捷找到了左昀的下落。
劉幼捷急得抓耳撓腮,忽然想起田三來。田三交遊廣闊,或許能打聽到訊息呢。田三一聽是問左昀的行蹤,爽氣地回答說:“肯定和小歐在一起唄,上午我還看到他們倆一起去吃片兒湯咧。”
劉幼捷這才得知,女兒有歐淇這麼一個男友,而且相處了4年之久!
更讓劉幼捷勃然大怒的是,她在田三的帶領下,摸到了歐淇家,敲開門,竟然被歐淇的母親何瑞英擋住了,說了聲歐淇不在家,就要關上家門。劉幼捷眼尖,早已經看到女兒的腳踏車停在門角里,當即伸手抵住門,厲聲道:“你開什麼玩笑?我女兒的車還停在這裡呢!”
田三一用力,搡得何瑞英倒退一大步,險些摔到地上,門扇“哐當”開了:“老何,你給我死開點,跟我也裝X啊?你家老歐呢,喊老歐出來說話!”
何瑞英倒不是要刁難劉幼捷,她認得劉幼捷,以為兒子女友的家長上門興師問罪來了,而這個時刻,萬萬不能讓女方家長進門——左昀正在他兒子房間裡呼呼大睡哪。老歐聞聲趕緊從房間裡鑽了出來,見是田三。他不認識劉幼捷,以為是老婆不想讓兒子跟田三混,趕緊笑著呵斥老婆:“老何,你搞什麼哪,田三自家人,平時請都請不來,怎麼不讓他進門啊。”
田三從耳朵後摘下夾著的香菸拋給他 :“哪兒來那麼多屁話!這是左昀她媽。老何,親眷上了門,還不趕緊倒茶啊。”
劉幼捷冷著臉,看了屋子一眼——這房子簡陋得很,一間正屋,兩側廂房,外面搭小廚房,不用說,那間門緊閉著的廂房肯定是歐家兒子的房間了。
“甭倒茶。”看何瑞英張羅茶杯,劉幼捷冷冷地說,看也不看陪著笑的老歐,盯著房間門,“家裡有急事,我要找左昀,她在裡面不?”
左昀確實在房間裡。她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被單,睡得臉兒噴火,頭髮散落在臉上也不覺得。
歐淇使勁搖晃她,她也只勉強支稜了一下眼皮,嘟囔著說:“讓我再睡會兒。”就翻過身去。直到劉幼捷站到床邊,厲喝一聲:“左昀!”她才模模糊糊地醒了,依稀以為自己是在家裡:“老媽,喊什麼啊,讓我再睡會兒嘛,昨天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