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靠近房門,轉開一點門把,往外望了一眼。
堆滿雜物的樓道里亮著一盞白熾燈,有三個全副武裝的刺客,正悄悄地走上來。
晏子殊心裡一驚,現在去找支援肯定是來不及了,他必須自救,好在和那些殺手一樣,他也是職業的。
昆恩與他對視了一眼,立即拿出藏起來的子彈匣塞給晏子殊,晏子殊把彈匣裝上,開啟槍保險,而後無聲地拉滅了房間內的吊燈。用了不到半秒的時間,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
晏子殊用手語示意昆恩潛伏到門的另一邊,但是要離開房門一段距離,昆恩不解,他是個小偷,但也算是個半吊子的殺手,在泰國學習過拳擊和搏擊。
「注意你的耳朵。」晏子殊用手勢說。
昆恩將信將疑地捂住雙耳,但他認為刺客會兇狠地一腳踹開門,再扔個炸彈進來。
突然,毫無預警的,九毫米口徑的SIG552短突擊步槍瘋狂地掃射起房門,把對面的牆壁都打出一個個高爾夫球大小的凹洞。
泥屑、碎木片不斷飛濺,玻璃窗砰的爆裂,昆恩可以感覺到牆壁和地板都在震動,子彈咻咻地,從他蜷縮的身體旁邊飛過,像是從高壓槍噴射出來的水柱,鋪天蓋地的洗劫這個不大的房間。
彈簧床墊、填充枕頭、尼龍布窗簾、茶几,所能看見的一切都被打得千瘡百孔,昆恩心跳急促,簡直不敢呼吸!他非常想站起來跳窗逃跑,但是知道只要站起來必定會送命,窗戶和門柱都不牢固,他唯一的掩體,就是背後那堵十三英寸厚的磚牆。
子彈暴風雨般從他們身邊擦過,巨大的噪音讓耳膜麻痺,連帶大腦深處都嗡嗡鳴響。
這一分鐘就像一個小時那麼漫長,好不容易,一片寧靜之後,昆恩發現自己的額頭佈滿了冷汗,他的雙手還在發抖,他望向黑暗之中的晏子殊,明明才與死神擦肩而過,他的表情卻沒有一點變化。
晏子殊十分冷靜,就像蟄伏在叢林中的豹子,尖銳的眼神中,有一種令人目眩的魅力。
砰——
滿目瘡痍的房門被殺手踹開了,由於光線黑暗,他玻Я艘幌卵劬Γ�庖桓鏊布洌��嘶鈄醬炭停�套郵餛肆松先ィ�穎澈笏浪覽兆∷�質檔牟弊印!�
殺手吃了一驚,手指下意識扣動扳機,一梭子彈自槍膛激射而出,打穿了一個緊跟在他身後的同伴的腦袋,鮮血頓時濺滿了牆壁。
昆恩撲過去抱住了第三名刺客的胳膊,與他搏鬥,晏子殊則對付第一個刺客。這是個白人,非常壯實,肌肉就像砧板一樣硬。晏子殊毫不鬆懈地緊緊勒住他的脖子,但是男人用那巨大而粗糙的手掌,扳住晏子殊的手臂,使盡全力掙脫開了。
他猛地轉身,用力撞開晏子殊,晏子殊就像被卡車撞飛一樣摔在牆上,牆皮剝落,殺手又揪住晏子殊的衣領,卡住他的喉嚨把他高高地提起來,然後像扔一袋貨物,暴戾地丟進洗手間。
門被撞塌了,晏子殊重重地摔在地上,頭暈目眩,嘴角也流了血。男人抬起腿,厚重的皮靴想一腳踩斷晏子殊的肋骨,刺穿他的肺,但晏子殊機警地翻身一滾,避開了,並在這一剎那抓住男人的小腿,奮力往上一推,殺手頓時失去了平衡,往後踉蹌了好幾步,一把抓住門框穩住自己。
趁他站立不穩的工夫,晏子殊從地上跳起來反擊,他握緊拳頭狠狠揍向男人的臉孔,擊碎了他的鼻樑骨,男人血流滿面地大叫著,大手想去摸索掛在身上的槍,晏子殊飛起一腳踢開他的槍,還把他踹出了浴室!
殺手很強壯,這點傷對他來說稱不上什麼,他迅速從皮帶裡拔出鋼製匕首,在空氣裡忽上忽下地比劃,突然斜刺向晏子殊。
晏子殊站在原地都沒有閃躲,在森冷的刀尖割到他襯衫的剎那,忽然向左邁出一大步,避開刀刃,同時出右拳猛砸對方肘部。喀!清脆的骨頭脫臼的聲音,晏子殊扣住他脫臼的手臂就勢一壓,就聽見男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晏子殊把他踹倒在地,拿上了膛的手槍冷冷地抵住他的頭部,但沒有開槍。
昆恩也剛剛擺脫了殺手,揉著差點被打得脫臼的下巴,呿的吐出帶血的唾沫。他的臉嚴重掛了彩,左眉骨高高腫起,嘴唇也破了,在流血,印染花襯衫上一大片血漬——不是他的,是殺手的,他做不到像晏子殊那樣,活捉刺客。
「是誰派你來的?」晏子殊用英語問,壓住心頭的火氣,他不能因為私事,影響自己的判斷力。
殺手輕蔑地冷哼一聲,不說話。昆恩走上前,粗暴扯掉他的面罩,殺手立刻把頭扭向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