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碼遠。門上有個門閂,誰都可以隨便進來。
“現在我給你們講蘇珊·塔爾頓的證詞,只有她還能說出一點當時的情況。事情發生在上午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那時她正在樓上,在前面的臥室裡掛窗簾。考芮姆教授還躺在床上,天豈不好的時候,他過了中午才起床。女管家在房後忙著幹活兒。威洛比·史密斯在他的臥室裡,他的臥室也是他的起居室。這時她聽到威洛比走過過道,下樓走進書房,書房正好在她腳下。她沒有看見他,但是她說根據威洛比的迅速、有力的腳步聲她不會弄錯。她沒有聽到關上書房門的聲音,不一會兒從下面的屋子裡就發出了可怕的叫聲。叫聲是嘶啞的、絕望的,也是很怪的、不自然的,所以分辨不出是男人還是女人的聲音。同時,又傳來重重的腳步聲,震得這所舊房屋都搖晃了,然後一切又安靜了。蘇珊驚得發呆,過一會兒她才鼓起勇氣走下樓去。她看見書房的門關上了,她開啟門看見威洛比躺在地板上。起初她沒看見傷口,但是當她想要抬其他的時候,才看見血順著他的脖子直往下流。脖子上刺了一個不大但是很深的傷口,切斷了頸動脈,刺殺用的工具是一把放在寫字檯上封檔案用的小刀。刀把是象牙的,刀背很硬,小刀是教授書桌上的用具。
“起初女僕以為史密斯已經死了,她用冷水瓶往他的前額上倒水的時候,他睜開了一會兒眼睛,喃喃地說:'教授,是她。'蘇珊保證這是威洛比說的原話。他還努力要想說什麼,曾舉其他的右手。隨後他就放下手死了。
“這時女管家也已經到了現場,但是她晚了一步,沒有聽到威洛比臨終的話。她把蘇珊留下看著屍體,自己跑到樓上教授的臥室。教授正坐在床上,惶恐不安,因為從聽到的聲音,他知道發生了不幸的事。馬可太太說得很肯定,教授還穿著睡衣,莫提邁爾通常是十二點鐘來幫助教授穿衣服。教授說他聽到了遠處的叫聲,其它的事他就不知道了。他也沒法解釋這個青年臨終的話:'教授,是她。'不過他認為這是神智不清的胡話。教授認為威洛比並沒有仇人,無法解釋這件謀殺案的原因。他當時立即吩咐莫提邁爾去叫當地警察。又過了一會兒,當地警長把我找去。我到那兒之前,什麼東西全沒有移動,並且警長還嚴格地規定不許人們從小道上走近那所房子。福爾摩斯先生,這件案子是運用你的理論的好機會,條件已經具備齊全了。”
我的朋友帶著微笑幽默地說:“條件齊全了嗎?還缺少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呢。我們先聽聽你的意見,霍普金先生,你認為這件謀殺案是怎麼一回事?”
“福爾摩斯先生,我先要請你看看這張略圖,從圖上可以粗略地看出教授的書房的位置以及有關處所的位置。這樣你會很容易地瞭解我的偵查。”
他開啟那張略圖,放在福爾摩斯的膝蓋上。我站起來,走到福爾摩斯身旁,從他的背後看著這張圖。現在我把它謄寫在下面。
“當然這張圖很粗略,只畫了我認為重要的幾處。其他地方在我講述的時候你可以想象出來。我們首先假設兇犯走進了書房,但他是怎樣進來的呢?毫無疑問,他一定是經過花園的小道,從後門走進來的。因為這是一條捷徑,直通書房,從別處走都要繞遠。而且兇犯一定也是順原路逃跑的,因為書房的另外兩個出口,一個蘇珊早就在她下樓的時候鎖上了。另一個是直接通到教授的臥室。所以,我一開始就注意花園的小道,由於最近多雨,小道很潮溼,一定能看得出足跡。
“我在偵查中發現兇手很謹慎、老練,小道上看不出足跡。不過很明顯,有人沿著小道兩旁的草地邊走過,因為那裡的草被踩倒了。這個人準是兇殺犯,因為雨是在夜裡開始下的,而園丁和別的人,當天早晨都沒到那裡去過。”
福爾摩斯說:“請停一下,這條小道通到什麼地方?”
“通到大路。”
“小道有多長?”
“大約一百碼左右。”
“在大門附近,一定可以找到痕跡吧?”
“遺憾的是大門旁的路是鋪了磚的。”
“那麼,大路上有痕跡嗎?”
“大路全踩成了爛泥。”
“真遺憾!那麼草上的足跡是進來的還是出去的呢?”
“那不太好說。因為足跡的方向很不明顯。”
福爾摩斯露出了不耐煩的樣子。
他說:“的確,雨一直下得很大,風颳得也很猛,分辨腳印可能比我看那張紙片還要困難。這是沒辦法的事。霍普金,當你知道已經毫無辦法的時候,你打算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