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電話……有空聚聚。”
後一句話也包括了對雷伊的邀請,但是雷伊並沒有理睬。好在海倫也明白,
這句話和拜瑞對雷伊工作的稱讚一樣,都是虛得不能再虛的客套,誰要是相信了
這種話,那就太傻了。
/* 13 */第二部分第二篇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麼(5 )
海倫走了。
只剩下朱莉和雷伊。
“我們該談談。”朱莉說。
小倉庫裡,雷伊搬著一箱水產走出來,而朱莉就走在他身邊。
“你是說……是馬克斯乾的?”
“拜瑞這麼想的。我不知道。”
雷伊想起馬克斯從前對朱莉是很著迷的,說道:“你知道馬克斯對你的感覺
,他窮極無聊,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能是吧。”
雷伊換了一個話題:“那,大學怎麼樣?”
朱莉不想別人知道她在學校的糟糕狀況,反過來問雷伊:“你當上漁夫了?
“
雷伊笑了笑,說:“對,預言終於應驗了。我成為了我爸爸。”
朱莉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不認識他。”
雷伊搖頭道:“他在船上工作,我就知道這麼多。”
黃昏,紅彤彤的夕陽斜鋪在海面上。
雷伊陪著朱莉散著步。這是這一年以來他們最接近的一次。
“去年夏天的事,我想了很多……我知道你恨我,認為我應該負責。”雷伊
儘量用很平靜的口吻和朱莉交流,他知道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可是今天再次見
到朱莉的時候,他才忽然感覺到自己內心依然十分留戀他們之間的那段情。
朱莉冷淡地說:“我沒有。我做了什麼我自己負責。我沒恨你,但我也不想
再跟你做朋友。“
說完她就轉身跑開了。
雷伊默默地看著她跑遠的背影,彷彿像一尊雕像般凝固在那裡,一動不動。
冰窖裡只有馬克斯一個人,巨大的冰塊幽幽地泛著藍光。
馬克斯把鉤子掛在冰上,然後把大筐的海蟹搬到灶臺上,一隻一隻扔進鍋裡,
滾燙的水濺出來燙了他一下,馬克斯疼得大叫了一聲,然後他悶悶不樂地出去搬
另一筐海蟹。今天他的心情實在糟透了,白天被拜瑞這個瘋子莫名其妙地威脅了
一頓,雖然他揚言不會饒了他,可是憑拜瑞家在本地的權勢和地位,他也清楚自
己是奈何不了他的,恐怕以後得躲著他點。
所以當他回來時,竟然沒發現那個掛在冰上的鉤子不見了也就沒什麼奇怪了。
冰塊上只剩鉤尖砸出的一個淺淺的坑。
馬克斯在往鍋裡裝上海蟹時,他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抬起頭朝前看去,幾口大鍋裡騰起的霧氣瀰漫在整個冰窖中,幾乎什麼也看
不見。
或許這是錯覺。馬克斯又低下頭去,一個黑影靠近了他。他剛再次抬起頭,
那把不見了的鉤子已經從下面鉤住了他,把他整個頭顱揚起又摔下。
鮮血從嗓子眼裡噴射出來。
馬克斯被拖過工作臺,劃出的一道道駭人的血跡,慢慢淌進了沸騰著的大鍋
中,咕嚕咕嚕泛起了血泡。
華燈初上,拜瑞開著那輛寶馬車沿著海邊大道,來到了健身房。汽車早就修
好了,完全看不出來當初曾經遭受過怎樣的撞擊。
拜瑞專心致志地擊打著沙袋,每一記拳頭都很嫻熟有力。其實他並不像別人
想象的那樣,什麼都不在乎。他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藉著痛擊沙袋來發洩內心
的壓力。
拜瑞打得一身臭汗。他正脫了衣服準備去洗澡,忽然聽見外面的門嘎吱響了
一下,似乎有誰進了健身房。拜瑞問道:“是誰?”但沒有人回答。
可是當拜瑞享受著熱水的沐浴時,眼角忽然瞥到有個人影在浴室門口晃過。
拜瑞起了疑心,他快速地結束了洗澡,裹上浴巾走了出來。遠遠地,他就看見自
己的櫃子上插了什麼東西。
拜瑞跑過去,發現這是一張拍立得,照片的內容是他現在停在外面的汽車,
而下面的白邊上,則用大寫字母寫著:我知道。